荆江沿岸的烽火台燃起浓烟,三座临时仓储点的失守急报,如重锤般砸在南阳中转站的案几上。张伟盯着舆图上被联军标注为 “已占” 的红圈,指尖泛白 —— 这三座仓储点是水路粮道的关键节点,存储的两万石军粮虽被烧毁千石,剩余粮草仍足以支撑联军一月消耗,且仓储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联军占据后,相当于在秦军粮道上插了三把尖刀。
“张司长,联军由楚将项伯率领,兵力五千,攻占仓储点后立刻加固防御,在周边要道埋设鹿角、挖掘壕沟,还强征了附近村落的民夫修筑工事,看样子是想长期驻守!” 斥候喘着粗气禀报,“冯武将军已率三千轻骑赶到外围,几次强攻都因联军防御坚固而失利,伤亡近百人!”
帐内将领们个个面露焦灼,冯武更是红着眼眶请战:“张司长,再这样耗下去,联军只会越来越稳固,不如让我率全部兵力强攻,哪怕拼光伤亡,也要夺回仓储点!”
“不可!” 张伟当即否决,“项伯是项燕的侄子,虽不及项燕善战,却深谙防守之道。仓储点墙体本就厚实,再经联军加固,强攻只会徒增伤亡,正中其下怀。” 他手指划过舆图,目光落在仓储点周边的村落和水源上,“联军孤军深入,粮草补给全靠仓储点剩余军粮和强征农户物资,只要切断其补给,不出十日,他们必不战自溃。”
当日午后,张伟制定 “围而不攻 + 坚壁清野” 的反攻方案:第一,兵力部署:冯武率三千轻骑,在三座仓储点外围构筑防线,围而不攻,只拦截联军外出劫掠的小队;抽调两千步兵,分成六组,巡逻周边二十里范围,严禁任何物资流入仓储点;第二,坚壁清野:组织仓储点周边村落的农户,连夜转移至秦军防线后方,带走所有粮食、牲畜和可食用物资,无法带走的谷物全部烧毁,水井暂时填埋,不给联军留下任何补给;第三,骚扰疲敌:每日派小股骑兵,在仓储点外擂鼓呐喊、射箭示威,消耗联军体力和士气,同时密切监视其动向,待其粮尽突围时,设伏歼灭。
方案刚一宣布,就遭到部分将领质疑。步兵统领赵奎皱眉:“张司长,坚壁清野要烧毁农户粮食、填埋水井,会不会引发民怨?而且围而不攻耗时太久,前线还等着军粮转运,拖延不起啊!”
“民怨可解,战机不可失!” 张伟回应,“转移的农户,秦军将提供双倍口粮补贴,战后不仅返还粮食,还免赋税三年;至于前线军粮,我已协调隐秘粮道加急转运,每日可补充千石,足以支撑到收复仓储点。若强行强攻,伤亡过大不说,一旦拖延半月,联军援军赶到,我们将腹背受敌,损失更重!”
为打消农户顾虑,张伟亲自赶赴周边村落,召集村民议事:“乡亲们,联军攻占仓储点,只会强征你们的粮食和物资,待粮草耗尽,还会烧杀抢掠。如今秦军帮你们转移,不仅保障安全,还会给双倍口粮,战后免赋税三年,这是朝廷的盟约,绝不食言!”
他让士兵当场发放口粮补贴,看着沉甸甸的粟米,农户们终于放下顾虑,连夜收拾行囊,在秦军护送下转移至安全区域。张伟则下令,对无法带走的粮食就地烧毁,水井用石块填埋,村落里的柴薪、农具也全部运走,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房屋。
项伯在仓储点内得知秦军坚壁清野,起初并未在意:“仓储点内还有近万石军粮,足够我军坚守一月,待项燕将军派来援军,便可内外夹击,重创秦军!” 可没过几日,问题就暴露出来 —— 联军士兵每日消耗巨大,军粮消耗速度远超预期,且饮用水成了难题,填埋的水井虽被挖出,却因泥沙淤积,水质浑浊,不少士兵饮用后上吐下泻。
更让项伯头疼的是,秦军的骚扰从未间断。白日里,骑兵在仓储点外擂鼓射箭,联军士兵不敢懈怠,时刻戒备;夜晚,秦军又点燃火把,呐喊示威,让联军难以安睡。短短五日,联军士兵就变得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甚至有人私下抱怨:“再这样耗下去,没等援军来,我们就先饿死、累死了!”
项伯几次派小队外出劫掠物资,都被秦军巡逻队击溃。第七日,仓储点内的军粮已不足三成,士兵们每日只能分到半斗粟米,饥饿让军纪变得涣散,甚至出现了争抢粮食的情况。项伯深知再守下去必败无疑,决定连夜突围,向项燕的主力部队靠拢。
深夜,月色昏暗,项伯率领五千联军,悄悄打开仓储点大门,向东南方向突围。可刚走出不足十里,就听到两侧山林中鼓声大作,火把齐明 —— 张伟早已预判到联军会连夜突围,提前让冯武率轻骑设伏于此。
“项伯,哪里走!” 冯武手持长枪,率军冲出,秦军轻骑如猛虎下山,将联军分割包围。联军士兵本就饥饿疲惫,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仓促应战。一时间,刀光剑影,呐喊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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