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交汇处的江面开阔如镜,两岸却峰峦叠嶂,芦苇丛生,正是易守难攻的伏击绝佳之地。张伟拿着斥候带回的俘虏供词,指尖在舆图上重重圈出这片水域:“项燕果然选在这里动手!他集结五十艘楼船,分三路部署 —— 主力战船封锁江面,水下暗布铁索拦截粮船,两岸埋伏弓弩手和步兵,企图将我军粮船一网打尽!”
帐内,水师统领赵冲面色凝重:“张副司长,楚军楼船数量是我军的一倍,且熟悉地形,硬闯绝无胜算。不如暂缓粮船通行,等前线抽调援军再做打算?”
“不行!” 张伟立刻否决,“前线军粮仅够半月支撑,若延误转运,持久战的根基将被动摇。项燕就是算准了我们耗不起,才敢设此伏击。我们偏要将计就计,用‘诱敌深入 + 两面夹击’的策略,彻底粉碎他的图谋!”
当日午后,张伟召集赵冲、冯武(驻守荆江沿岸的轻骑将领)制定反制方案:第一,诱饵部署:挑选十艘破旧的普通粮船,装满沙土伪装成军粮,由二十艘护航小船护卫,故意放慢速度,沿主航道行驶,引诱联军主力出击;第二,水路伏兵:将八十艘改良粮船、四百艘护航小船分成两队,分别隐蔽在交汇处两侧的支流汊港内,待联军主力追击诱饵船队时,从两侧冲出,截断其退路;第三,陆路配合:冯武率两千轻骑,连夜赶赴两岸山林,埋伏在联军弓弩手后侧,待江面开战,突袭岸上伏兵,端掉其火力点;第四,破障准备:每支护航小船队配备三架简易割索器(用熟铁打造,绑在长竹竿上),专门破除水下铁索。
方案刚定,新的难题便来了。冯武面露难色:“张副司长,两千轻骑要在一夜之间赶赴两岸埋伏,路程遥远且山路难行,恐怕难以按时到位。而且联军岸上伏兵至少有五千人,我们兵力处于劣势,恐难胜任突袭任务。”
赵冲也补充道:“诱饵船队的船员得知要当‘炮灰’,士气低落,甚至有人想临阵脱逃。若船员军心不稳,很可能露出破绽,被项燕识破计谋。”
张伟沉吟片刻,当即调整:“冯将军,你率一千轻骑优先赶赴南岸山林 —— 南岸是联军主力伏兵所在地,拿下南岸,北岸便不足为惧;剩余一千轻骑由副将统领,次日清晨赶到北岸支援。我给你配备十架投石机,拆解后由士兵携带,抵达后快速组装,用于压制岸上弓弩手。”
针对船员士气问题,张伟亲自登上诱饵船队,对船员们说道:“诸位兄弟,你们不是炮灰,而是破敌的关键!联军以为你们运的是军粮,必然全力追击,等他们陷入埋伏,你们便可趁机撤离。事成之后,每人赏赐黄金五两,家人免赋税三年!若有人临阵脱逃,按秦律斩立决!”
他拔出佩剑,立于船头:“我张伟会与你们一同出发,亲自坐镇诱饵船队,与诸位共进退!”
船员们见张伟以身作则,又有丰厚赏赐,士气顿时高涨:“愿随张副司长一战!”
次日拂晓,诱饵船队缓缓驶入荆江交汇处。十艘破旧粮船吃水较浅,行驶缓慢,护航小船也故意摆出松散阵型,一副 “毫无防备” 的模样。江面上雾气未散,远远望去,果然像一支缺乏护卫的普通粮船船队。
项燕站在主力楼船的了望塔上,见诱饵船队进入伏击圈,嘴角露出冷笑:“张伟小儿,终究还是落入我的算计!传我将令,主力战船出击,水下铁索升起,两岸弓弩手准备射击!”
三十艘楚军楼船破浪而出,直扑诱饵船队,水下铁索轰然升起,截断了船队退路。两岸山林中,弓弩箭如暴雨般射来,诱饵船队的船帆瞬间被射穿,船员们故作惊慌,纷纷跳水逃生,场面混乱不堪。
“全军追击!务必将秦军粮船全部焚毁!” 项燕下令,楚军楼船加速追击,渐渐远离了交汇处的伏击阵地,朝着支流汊港方向驶去。
就在此时,张伟一声令下:“信号点火!” 诱饵船队的船尾突然升起三团红色烟火,划破晨雾。
隐蔽在两侧支流的秦军改良粮船和护航小船立刻冲出,如两把利刃,直插楚军船队的两翼。护航小船上的割索器快速运作,水下铁索被纷纷割断,楚军船队的退路被彻底封锁。改良粮船甲板上的轻型投石机开始反击,石块呼啸着砸向楚军楼船,楚军士兵纷纷中石落水。
与此同时,南岸山林中,冯武率领的一千轻骑发起突袭。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射,石块砸向联军伏兵的阵地,弓弩手紧随其后,箭雨密集覆盖。联军伏兵猝不及防,阵型大乱,被秦军轻骑冲得七零八落。冯武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兄弟们,拿下南岸,为江面船队助威!”
北岸的联军伏兵见南岸失守,想渡江支援,却被次日清晨赶到的另一支秦军轻骑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江面之上,秦军改良粮船凭借坚固的防护栏,顶住了楚军的反击,护航小船灵活穿梭,弓弩手精准射击,楚军楼船首尾不能相顾,渐渐陷入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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