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沙砾，拍打在北方边境的烽燧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张伟勒住马缰，望着眼前连绵的黄土坡 —— 这里是上郡与云中郡的交界，也是他推进边境农桑安全区全国推广的第一站。手中的《边境农桑与防卫适配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粗纸上 “防卫 - 耕种交错布局” 的草图，是他破解当前核心难题的关键。
自成为全国农桑标准化终极推广总主事后，张伟面临的第一道硬坎，便是边境 “军农占地冲突”。此前上郡试点的平原安全区模式，靠 “集中种植 + 定点巡逻” 成效显着，但北方其他边境郡地形复杂，有山地、草原、河谷，军方普遍抵触 —— 在他们看来，农桑田是 “无用的占地”，会阻碍军队调动，延误防卫响应。
“张郎官，王将军在营中等您，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军中上下对这‘农桑安全区’，可没多少好感。” 引路的军吏语气冷淡，眼神里满是戒备，“边境之地，寸土寸金，每一片开阔地都是操练、布阵的要害，哪有闲地给农户种粮？”
张伟点头应下，心里清楚，军方的顾虑并非无理取闹。匈奴袭扰频繁，边境守军常年紧绷，若农桑区真的挤占防卫空间，一旦战事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用实打实的方案，打消军方的疑虑。
中军大帐内，蒙恬麾下的得力部将王将军正盯着舆图，见张伟进来，开门见山：“张郎官，上郡的模式我知道，但云中、九原多山地草原，和上郡的平原不一样。你要推的安全区，若占了要道、断了视野，匈奴骑兵突袭时，我军连驰援的路都没有，这责任谁担得起？”
帐内几名军吏也纷纷附和：“是啊，农户种地要引水修渠，这些设施会破坏原有防御工事；再说，农忙时田间人多眼杂，万一混进匈奴细作，泄露我军布防，岂不是引狼入室？”
张伟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展开《边境农桑与防卫适配表》，指着其中的 “交错布局” 示意图：“王将军，诸位请看，我并非要在防卫核心区硬开农桑田，而是‘防卫为主，农桑为辅’的交错布局 ——”
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山地标注：“云中郡多山，便在山谷背风处设隐蔽耕种区，田埂修得与壕沟齐平，平时种地，战时可作掩体；九原是草原边缘，就搞‘移动安全区’，农户随守军巡逻路线迁移耕种，既不碍军队调动，还能当眼线，发现匈奴踪迹及时通报。”
为了让军方信服，张伟又取出上郡试点的详细数据：“上郡安全区推行半年，军粮自给率从 4 成提升至 6 成，减少了内陆调粮的损耗；且因农户参与巡逻守望，匈奴小股袭扰预警速度提升了 3 成，从未出现过泄露布防的情况。”
王将军盯着数据，眉头微蹙，却仍未松口：“纸上谈兵容易，实际操作起来未必可行。军中弟兄们常年打仗，可没精力盯着农户种地，万一出了岔子，误了战事，谁也担不起。”
张伟早有准备：“我已与农桑司商定，每郡安全区配 5 名农桑骨干，专门指导耕种，不占用军吏精力；同时，安全区的农户可自愿加入‘守望队’，由军方简单培训，遇袭时鸣锣为号，守军驰援即可。若因农桑耽误防卫，我愿以官职担保。”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喧哗，一名军吏匆匆闯入：“将军，下面的弟兄们听说要让农户占操练场种地，都闹起来了，说是有人说…… 说这是农桑司要削弱军方实力，讨好文官。”
张伟心里一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吕不韦的亲信在暗中煽动。此前推广中，吕不韦派系就因不满权力被削弱，多次暗中作梗，这次显然是想借军方的抵触情绪，搅黄安全区推广。
“荒谬！” 王将军脸色一沉，刚要下令弹压，张伟连忙拦住：“将军息怒，弟兄们的顾虑能理解，不如我随你一起去营中，当面给弟兄们解释清楚，再带大家去上郡的安全区实地看看，真假自见分晓。”
三日后，王将军带着十余名核心军吏，随张伟赶赴上郡安全区。站在黄土坡上，眼前的景象让军吏们颇为意外：开阔的平原上，农桑田与防卫壕沟交错分布，田埂间预留了宽达丈余的通道，足够骑兵快速通过；农户们在田间劳作，远处的烽燧上，守军清晰可见，彼此互不干扰。
“大家看，这田埂比普通田埂高两尺，战时填上土就是矮墙；水渠深挖三尺，既能灌溉，又能当防御壕沟。” 张伟指着田间设施，“上郡守军的操练场，就在安全区外围，农桑田不仅没挤占空间，反而成了第一道预警线 —— 农户白天种地，一旦发现匈奴踪迹，立刻鸣锣，守军从操练场出发，一炷香就能抵达，比单纯靠烽燧预警还快。”
一名老军吏忍不住问道：“那农户的安全怎么办？匈奴来了，他们跑得掉吗？”
“安全区中心有夯土堡垒，平时储存粮食农具，战时农户可快速躲入，堡垒配有弓箭，能坚守到守军驰援。” 张伟补充道，“而且朝廷承诺，安全区的农户若因战事受损，农桑保险全额赔付，绝不会让他们白受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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