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舍人,这些单据都有问题,没法核对,工程都快耽误了。” 刘忠拿着一堆混乱的单据,假意抱怨,“我就说这规矩行不通,你偏要坚持,现在好了,怎么办?”
张伟看着眼前的单据,心里清楚这是刘忠故意找茬。他没有发怒,反而冷静地说:“单据有问题,就重新填写;没人签字,就找到当事人补签。从现在起,我亲自监督单据填写,谁再故意出错,就按‘妨碍公务’论处。”
接下来的几日,张伟每天守在仓库,亲自指导吏员填写三联单,核对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签名。遇到故意写错的吏员,他不吵不闹,直接上报丞相府,按规矩罚俸三日。几次下来,再也没人敢故意刁难,单据填写越来越规范,损耗率也从之前的 20% 骤降至 5% 以内。
一日,张伟在核对三联单时,发现 “福顺号” 供应商送来的一批石材,入库联标注的数量是 500 块,可使用部门联却只有 450 块,差额 50 块,且没有任何损耗说明。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带着护卫赶往石材堆放区,仔细清点,发现实际数量确实是 450 块。
“刘主事,这 50 块石材去哪了?” 张伟找到刘忠,拿出三联单质问。
刘忠眼神躲闪,说不出话来。张伟见状,心里有了底 —— 这肯定是刘忠和 “福顺号” 勾结,偷偷截留了石材,想转手倒卖。他当即下令:“封锁仓库,严查所有石材入库记录,找出截留证据!”
经过两天两夜的核查,张伟终于在刘忠的私人账本里,发现了蛛丝马迹 —— 账本上记录着 “福顺号” 每月给刘忠送的 “好处费”,还有截留石材的销售记录。铁证面前,刘忠再也无法抵赖,只能坦白交代,承认自己与 “福顺号” 勾结,长期虚报损耗、截留物资,从中牟利。
张伟立刻将证据上报给吕不韦。吕不韦震怒,当即下令:“将刘忠和‘福顺号’老板押入大牢,追缴赃款赃物;所有与刘忠勾结的吏员,一律革职查办!”
此事过后,仓库的贪腐风气被彻底遏制。新宫殿修建的物资损耗率控制在 5% 以内,节省国库资金近 200 贯。吕不韦在朝堂上特意表扬张伟:“张伟做事严谨务实,用表格和三联单堵住贪腐漏洞,是难得的实用之才!”
嬴政也对张伟更加赏识,私下对他说:“你这‘设卡防贪’的法子,很有章法。以后朝廷的其他物资调配,也可以参考你的规矩。”
张伟心里松了口气,这场与贪腐的较量,他总算赢了。可他刚回到住处,就有一名陌生吏员找上门来,递上一封书信:“张舍人,这是李大人让我交给您的。李大人说,您的统计方法很有价值,想请您有空去府中一叙,探讨吏治整顿之事。”
张伟打开书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 李斯终于正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心里清楚,李斯看中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在吕不韦身边的位置,想利用他制衡吕不韦的势力。
一边是提拔他的吕不韦,一边是权倾朝野的李斯,这场突如其来的拉拢,让张伟再次陷入两难。若去见李斯,会被吕不韦视为 “背叛”;若不去,又会得罪李斯,以后在朝堂上难免被打压。
夜色渐深,张伟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的三联单和损耗表格,心里满是纠结。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事,却一次次被卷入派系斗争的漩涡。李斯的邀请,究竟是机遇,还是另一个陷阱?他该如何应对,才能在两大权臣之间,守住自己的立场和底线?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映出张伟凝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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