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夜,你睡了吗?”
我翻了个身,抱住顾时夜的胳膊。他将头转过来,静静看着我:
“睡不着?”
我坦然地点头,呼出一口气,第一晚就失眠的经历不是没有,但的确让人难受。
顾时夜陷入沉默,他伸手揽过我的腰,下一秒我被他摁在怀里。
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头顶是他平稳的呼吸,渐渐的,我冷静下来,一股安心感探出头来,将我整个人包裹。
“顾时夜,谢谢你。”
我抱紧他的腰腹,轻嗅他身上的气息,沉入梦境。
一觉醒来,我容光焕发,头脑清醒不少。但顾时夜已经不在身侧了,床头是他留下的字条:
“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回来。”
字迹有些飘逸,和他平日的有些差距。
顾时夜走得很急。
我整理好着装,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朋友轻轻蹙眉,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出大事了,昨晚组织打扑克的那个,死了。”
死了?
朋友将一张邀请函递给我,我认出这是岛主人寄给来宾的信,最下方沾了血迹,上面是一个数字“1”。
“其他人都在这里吗?”
我将邀请函收好,敛神问她。
“都在甲板上,最开始是那人的女朋友发现的,一声尖叫直接把所有人叫醒了。”
她突然看向我,挑眉戳了戳我的手臂:“你倒好,那保镖把你护得好好的,这一觉睡得不错吧?”
的确可以。
“死者是清晨发现的?”
她点点头,看向角落瑟瑟发抖的那人:“就是她,听说她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凶手直接把他整个头砍下来,头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只剩下半个身子。”
我双手抱臂,对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有些兴趣:“游轮上死人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要发生事情?”
“你不知道?这艘游轮上的所有人就没打算回去,我们全都已经被家人抛弃了。”
“去什么岛就是一个幌子,不过是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们除掉。”
这样想倒是清楚不少。
我走到栏杆边,向下看向深不见底的海水,心中了然。
凶手应该还在这艘游轮上。
或者说,就在我们这一群人里。
但我想不到他的目的,如果所有人必死,他抢先杀人无疑让自己成为了活靶子,所以一定存在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提前下手。
到达小岛还有两天时间,我有预感,人还会减少。
“死者现在在哪里?”
“还在房里呢,没人敢动。”
“几楼?”
她惊讶地抱住我的胳膊,小声地四处瞟了瞟:“哎呦,大小姐,你可别去趟这浑水了,你那保镖特地和我交代了不让你到处走动!”
我面带微笑,挽紧她的胳膊:“这好办,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片刻后,我拉着生无可恋的她一起到了先前打扑克的房间。
我一进门就看到在尸体附近的易遇,他起身走向我,摘下手上的手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瞥见他身后的尸体,死状的确可怖。整颗头颅不见了,血液呈喷溅状,遍布尸体周围。
“凶器是某种锋利的器物吗?”
易遇微微一笑,侧身让开通道,我走到尸体周围,蹲下身仔细观察。
切面非常齐整,看不出一丝犹豫。
凶手不是生手,一击毙命。
“死亡时间超过六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至少在凌晨时就死了。”
我顺着易遇的思路往下想,抬头和他对视:
“我们一起打扑克应该是昨晚11点左右,那之后有人潜入他的房间,杀了他。”
不对,如果是凌晨,为什么没有听到尖叫声?
易遇将手套丢入垃圾桶,回头注视着我,铅灰色的眼眸中潜藏暗流:
“没有听到尖叫声,主要有两种可能:”
“凶手一开始就在这个房间里,趁他不注意杀了他;”
“或者凶手使用某种手段让他陷入昏迷,随后砍下他的头颅。”
头颅?
为什么是头颅?
“易遇,你说…”
我刚转头,易遇就在我旁边,而且离得极近。他眯起眉眼,轻声道:
“怎么了?”
我有些恍惚,提出我的猜测:“死者真的是那个人吗?因为头颅不见了,其实没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吧?”
“我们会不会…陷入了凶手设下的陷阱?”
因为先入为主。
易遇指尖轻抚我的侧脸,在我耳边缓缓道:
“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但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就是那个凶手吗?”
我主动贴近他的手心,目光坚定地看向他:
“你不会的。”
“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但杀了他不符合你的作风。”
“现场过于凌乱,留下的线索很多,如果是你,会更谨慎一些。”
易遇静静看了我半晌,他忍俊不禁:“小姐似乎对我有些误解,不过,我的确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因为我一向是你的私人医生。”
“何况,我是你的婚约者,手上不能沾染鲜血。”
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瞪着他,又转身在房间里搜索。
“扑克牌…”
所有扑克牌都散落在地板上,似乎没有任何规律。
但都以死者为中心铺开,我数了数,牌没有少。
扑克牌有什么隐喻吗?还是我单纯想多了?
“昨天你玩到一半就走了,没看到最后实在可惜。”
“说来也奇怪,后来就一直是那人赢…”
听到朋友的话,我心下一动,仔细辨别扑克牌的牌面。
原来如此,他出了老千。
“昨晚你们有做什么赌注吗?”
“没,就只是单纯玩玩,因为大家情绪都很低沉,就想活跃活跃气氛。”
单纯玩玩还出老千?
看来这个赌注不是明面上的。
“这人家里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一道熟悉的声音略显慌乱,我转过身,柏源一手扒住门边,微喘着气道:
“有,他家企业经营不善,貌似岛主人和他父亲做了交易,用他换家族企业起死回生。”
柏源衣角有打湿的痕迹,我还在疑惑中,易遇先一步开口:
“我记得你在另一艘游轮上,是乘了橡皮艇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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