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兰过得平平无奇,是因为背后有无数人的默默付出与支持。
清晨的阳光清爽宜人,秦书文独自一人驱车穿过渐渐苏醒的城市。
他特意选在这个时间出门,因为知道黄小兰上午通常会沉浸在书海中,不会外出散步。
与林薇简短交代后,他带着一个地址,来到了城郊一处看起来颇为破旧的工业区。
这里的厂房大多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红砖墙面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要找的是一位老师傅——郑琚光,曾经参与过早期光刻机研发团队的技术工人。
根据资料,在团队解散后,老师傅辗转来到这家医疗器械厂工作。
请问郑琚光师傅在吗?秦书文走进厂区,向门卫询问道。
门卫打量了他一番,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厂房:郑师傅在机加工车间,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
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机器轰鸣声中。
秦书文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正站在一台机器面前,专注地带着徒弟调整着参数。
虽然穿着普通的工作服,但那专注的神情和熟练的动作,依然能看出不凡的技术功底。
但是他明明不到六十岁,却已显得格外苍老。
郑师傅?秦书文轻声唤道。
郑琚光师傅抬起头,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你是?
我叫秦书文,是受人之托来找您的。秦书文礼貌地递上自己的证件,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光刻机的问题。
当听到光刻机三个字时,郑琚光愣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仔细端详着秦书文,表情很复杂。光刻机......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个词了。
旁边的青年徒弟关切地问:师傅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郑琚光点头:小五你自己先干着,我和这位小兄弟聊聊。
郑琚光示意秦书文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不是放弃了吗?现在这是??,你应该知道,大家都老了......
他等待得太久了,已经干不动了。
秦书文正色道: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希望能得到您手上的资料和笔记。
郑琚光看着面前的人,像是在看遥远的年轻岁月。
一听这话,郑琚光瞬间眼神锐利:我得再看一次你的证件。
秦书文见状,知道如果拿不出证件,郑师傅就会严肃地想叫人。
于是他把包里的证件和文书递给他。
郑琚光细细检查了一遍,语气缓和道:你就是前段时间在收集资料的人。
想到最近他的老同事们都把东西交了出去,个个喜笑颜开,盼着有一天能重回团队。
他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已经老了。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书文温和一笑,没说话。
郑琚光见问不出什么,明白这些保密单位的人嘴比较严。
你应该去资料库找,当年我们已经上交了。我虽然一直保留着一些当年的笔记和图纸,但是也不确定有没有用。
秦书文: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事。
郑琚光叹口气:东西在我家。你要就和我回家拿。
这些都是老一辈的同事留给他的,就是希望能用得上一天,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几十年。
秦书文点头。
郑琚光无精打采地摆摆手,出去和徒弟打了个招呼,背着手摇摇晃晃出去了。
他就住在工厂不远的楼里。
小楼区杂乱不已,秦书文还看到了不怕人的老鼠,随地小便的小孩。
楼里的人也奇怪地看着这个长相出众的陌生人。
一路上有人跟着郑师傅打招呼:
郑师傅怎么回来了?
郑师傅这人谁啊?
郑师傅是不是你侄子,我有个娘家侄女可以介绍。
郑琚光严肃着一张脸,不回复,周围的几个邻居也就习惯了。
几个难缠的老邻居围了上来。
郑琚光不言不语,转头看向差不多被三姑六婆围攻的年轻人。他没准备帮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只见这小年轻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难缠的主。
郑琚光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秦书文扶了扶眼镜,知道这位师傅不是前几位找的人,比较有情绪。
回到家后,郑琚光冷冷道:你在这等着。说完就走进了卧室。
秦书文见无事,就环顾四周。
二房一厅,明显没有女主人的痕迹,但干净整齐,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温情。
明明资料上写着郑琚光有老婆有儿子。
不一会,卧室就传来声响。
片刻后,郑琚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笔记本和图纸,叹气道:总想着,或许有一天还能派上用场,但是想不到这么久,你们来得太慢了。
秦书文不理他的阴阳怪气,郑重地接过笔记本。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和精细的图纸,这就是老一辈技术人员的执着与坚守。
所以他原谅他的无理。
谢谢您的资料。
郑琚光欲言又止:你拿着用什么?说完他就知道问错话了,心里有点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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