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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黄小兰和三姐弟还在院子里写作业。
知了扯着嗓子叫个不停,黄海坐不住,屁股在板凳上扭来扭去,一会儿抠墙皮,一会儿追着蚂蚁跑。
他把作业本一推,嚷道:“姐,都要转学了,还写这些干啥?县城学校说不定都不用做暑假作业!”黄骅也跟着附和,手里的铅笔转得飞快,作业本上的字歪歪扭扭。
黄小兰放下手中的书,刚开口:“你们确定……”
黄海怕她真要逼他们写作业,赶紧胡说八道:“是啊!鹏哥他们都这么说!”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有点心虚。
黄小兰看出他的不安,慢悠悠地说:“我可是听说,县城作业更难。到时候你们考不好,爸一生气,没准就让你们转回来了。”
两人一听,都愣住了:“还会转回来?”
黄骅第一个不乐意。他早就跟村里的小伙伴吹了牛,说再也不回农村了。要是真灰溜溜地回来,非得被笑话死不可,那也太丢人了。
黄海更不同意。他作为孩子王,这几天在小弟们面前出尽了风头,牛都吹上了天,说要去县城吃香喝辣,放假还给他们带礼物——虽然他自己压根没钱买。
黄小兰吓唬完,用眼角扫他们一眼:“你们可以试试,到时候我可不教你们了。”
黄骅和黄海吓得赶紧抓起笔,埋头写起来。
黄小兰知道他俩心思早飞了,就从兜里掏出几颗捻子——这是她下午路过时摘的。“写完作业,带你们去摘捻子。要是找到又大又黑的,比糖还甜。”
两个弟弟眼睛一亮,写得更起劲了。
黄小兰自己也翻开初中课本。英语单词密密麻麻,看得她头疼。农村小学根本没有英语课,初中才刚开始学,她只能自己先背背单词。数学倒好些,至少有公式可循。
她已经预习到初一下学期的内容了,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宪中的同学会不会特别厉害?自己比不过怎么办?老师会不会嫌弃?她真怕让王校长失望,让爸妈失望。
她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那个签到系统:你就不能给条活路,哪怕吱一声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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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黄海像只小麻雀似的,挨家挨户敲门喊人。
不一会儿,七八个孩子背着竹篮、拎着塑料袋,浩浩荡荡地往后山走。黄海挥着树枝走在最前面,神气活现地喊:“都跟上!谁掉队就不给吃捻子!”孩子们叽叽喳喳,有的说要摘满一篮子,有的打赌看谁找到最大的果子。
黄小兰和黄红走在最后聊天。“你家租的房子离我家近不近?”黄红问。
“我爸说就在隔壁巷子!而且三中和宪中就挨着,以后放学我们还能一起写作业!”黄红家条件好些,租的房子带阳台,三房一厅,还有独立卫生间。
黄小兰听了也替她高兴。想起村里又脏又臭的茅坑——夏天蛆虫乱爬,冬天冷风直灌——确实该换换环境了。
走到半山腰,前面的孩子突然喊:“找到啦!”只见漫山遍野的捻子树,熟透的果子紫黑发亮,藏在绿叶间。孩子们一哄而上,争着抢着摘。
黄海手脚最麻利,专挑又大又黑的摘,边摘边往嘴里塞,汁水把嘴角染得乌紫。
黄小兰踮脚摘高处的果子,一不小心捏爆了,弄得满手黑紫,引得黄红哈哈大笑。
“小心点!”黄小兰提醒他们,“别往深处跑,去年张婶家的娃就在这儿迷过路!”
可孩子们哪听得进去,有的踩石头摘悬崖边的,有的向比人还高的草丛里面钻进去。
大头突然叫起来:“我摘到个双胞胎!”他举起两颗连在一起的捻子,一群孩子立马围上去看稀奇。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的竹篮都装满了。黄海的灰T恤染得黑一块紫一块,手指头更是黑得洗不掉——得两天才能褪干净。
回去的路上,孩子们还在争论谁摘得最多,约好过两天再来。
路过独孤老人王奶奶家,黄小兰抓了一把捻子送进去。
王奶奶牙口不好,却吃得津津有味:“还是野果子香……就是不能多吃,不然拉不出哟。”
太阳快落山时,村子里炊烟袅袅。黄海把竹篮一倒,嚷着让妈妈做捻子酒,做好了给爷爷和爸爸都送点。
黄妈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孩子们花猫似的脸,直摇头:“先去井边洗干净!不然别想吃饭!”
“也别吃太多,”她补充道,“小心拉不出屎粑粑!”
黄小兰一听,顿时想起小时候贪吃捻子,结果拉不出来,一边哭一边拿棍子挖的惨状,打了个冷颤,赶紧把手里的捻子放下了。
黄妈让黄小兰装些捻子给大伯家和爷爷奶奶送去,黄小兰随口应了。
她望着热闹的院子,忽然觉得,就算要去陌生的学校,但有家人和伙伴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夜里躺在床上,黄小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在脑子里点开系统界面,可上面依旧是一片马赛克,毫无进展。这到底该怎么用呢……
数据倒是能看:智商+2,空间想象力+1,还有无数个“谢谢惠顾”。这数据也太差了,她只希望开学前能签到点好东西。
窗外,青蛙、虫子、蟋蟀还在叫,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鸣。黄小兰抱紧枕头,心里又紧张,又忍不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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