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你们厂里那些库存的临期罐头?不是临期的也要!全新的更要!有多少?全清?对!价格?按上次批发价,不,我给你加五个点!马上送!”
“张姐,你手上所有品牌的卫生纸、纸巾、湿巾,库存全部报给我!今天天亮前要送到!”
起初,批发商们还以为是恶作剧或是新型诈骗,但当看到中介发来的、带有部分定金截图(慕紫嫣提前给了每个中介一小笔活动经费)和确切的仓库地址,并且承诺“货到秒结款”时,怀疑变成了惊愕,随即是狂喜!清空库存,现金结算,这种好事哪里找?尤其是那些积压的、临期的、款式过时的货品,平时头疼得很,现在居然有人照单全收?
一时间,电话此起彼伏,仓库卷帘门哗啦啦升起,沉睡的货运司机被紧急叫醒,一辆辆大小货车开始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向着慕紫嫣指定的那几个仓库汇聚。
慕紫嫣坐在一号仓库的门口,这里原本是个闲置的物流中转仓,空间巨大。她面前摆着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POS机、验钞机(虽然她打算多用转账,但备着现金更有冲击力),还有几瓶水和一袋包子。她冷静地看着第一辆小货车驶入,上面装满了成箱的某品牌蛋黄派和威化饼。
中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跟着货主和司机。慕紫嫣简单查看了货物和外包装,示意卸货到指定区域,然后干脆利落地按照货单上的金额,当场转账。不到五分钟,货主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司机拿到了现结的运费,中介收到了慕紫嫣当场点出的、厚厚一沓现金作为第一笔佣金抽成(按此车货值计算),所有人都晕乎乎的,仿佛在做梦。
“下一个!”慕紫嫣声音平淡。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的事情就顺畅得可怕。越来越多的货车驶来,卸下各种各样的食品:成箱的方便面垒成了墙,各色罐头堆成了小山,真空包装的鸡鸭鱼肉、成袋的米粉米线、整箱的饮料矿泉水、成桶的食用油、堆积如山的调味料、还有大量独立包装的零食,从辣条到薯片,从巧克力到果冻…仓库的一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
慕紫嫣面无表情地验货、付款、登记。她的支付速度之快,让所有送货来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没有扯皮,没有压价,只要货对板,钱立刻到账。中介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边催促着后面的货,一边疯狂地挖掘着新的货源,甚至开始跨品类寻找——听说服装百货那边也在收?赶紧联系做服装的朋友!
二号仓库和三号仓库那边,情况同样火爆。服装鞋帽、床上用品、日杂五金…这些平时走量但利润相对薄弱的商品,突然迎来了一个毫无道理、照单全收的“超级买家”。一些厂家驻广州的仓库甚至被直接清空,连展示的样品都没留下。
凌晨五点,天还未亮,但几个仓库所在的区域已经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货车的轰鸣声、卸货的吆喝声、中介打电话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末世前奇特的疯狂图景。市场里开始流传起一个神秘的“林老板”的传说,说她是某个超级财团的采购,要在天亮前完成一笔惊天动地的采购,价格好说,结账飞快。
一些精明的批发商开始坐地起价,但中介们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为了那百分十的佣金,他们甘愿自己贴一点,或者用更激进的话术说服货主:“老板,天亮就没了!七点准时截止!后面排队的车还长着呢!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慕紫嫣对小幅度的涨价视若无睹,照单全收。她不在乎这点钱,她在乎的是时间和品类。她的感知力悄然覆盖着仓库区域,监控着货物的流动,也“看”着那些送货人脸上混合着兴奋、贪婪、困惑和一丝不安的复杂表情。
六点,天色微熹。仓库已经接近饱和。但货流还在涌入,只是速度慢了一些。慕紫嫣在群里发出最后通牒:“最后半小时,只接已经在路上的货。停止新订单。”
六点半,最后一辆满载着某品牌棉被和枕芯的大货车驶入二号仓。卸货,结算。中介和货主拿着钱,看着已经几乎无处下脚的仓库,神情恍惚地离开。
七点整,慕紫嫣在群里发出最后一条消息:“时间到。停止收货。所有佣金结算,凭登记单,一小时后到一号仓门口找我领取。”
然后,她关掉了群,也关掉了手机。
喧嚣渐渐平息,货车陆续离开,只留下三个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爆仓的巨大仓库,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各种货物气味。十几个中介聚集在一号仓门口,虽然疲惫,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互相比较着各自的“战绩”,计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佣金。
慕紫嫣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黑色旅行袋。她按照登记单,将一沓沓现金分发给每个人。数额之大,让这些见惯了市场风雨的老油条们都呼吸急促。有人想套近乎,打听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事”,慕紫嫣只是淡淡地说:“没有了。拿了钱,各自散了吧。最近天气可能会很糟,多囤点吃的用的在家里,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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