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安全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令人窒息。
自从那日成功合成【自由之契】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迷茫就如影随形,将四人困在这方寸之地。
曾经指引前路的系统沉默不语,他们像是被困在力量之海中的孤舟,空有风帆,却不知该驶向何方。
苏瑾坐在光幕前,指尖因连续高速操作而微微发白。【真理之钥】在她眼中流转,将无数数据流拆解重构。
她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算法模型,从混沌理论到量子预测,甚至调取了近百年来的全球异常能量波动记录进行交叉比对。逻辑上应该存在某种规律......她喃喃自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然而所有的推演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果——一片虚无。她疲惫地摘下眼镜,用力揉着眉心,逻辑和算力,在这里彻底失效了。
陈远盘膝坐在房间中央,双目紧闭。他试图与体内的【自由之契】建立更深层的联系,感受这件完整神器的。
他小心翼翼地释放出探测性能量丝线,这些细若游丝的结构能够感知到最微小的空间波动。但反馈回来的只有空洞的回响,仿佛他们被困在一个没有边际的囚笼中。它就像一面镜子,陈远睁开眼,语气困惑,只能映照出我们自身的迷茫。
秦天则动用了他在军旅生涯中积累的所有人脉。从退役的特种兵战友到地下情报贩子,他几乎联系了所有可能提供线索的关系网。老班长,你听说过坐标缺失这种情况吗?他压低声音对着加密通讯器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然而老班长告诉他,无论是军方机密档案还是江湖传说,都没有任何关于这种情况的记载。
挂断通讯后,他烦躁地一拳砸在墙上,坚固的混凝土墙面微微震颤,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在这里无限期地等下去?
就连林逸也陷入了困境。他的【心灵之钥】能清晰地感知到同伴们焦虑的情绪如同浓雾般在屋内弥漫,却无法穿透这层迷雾,感知到任何来自外界的明确指引。
他尝试进行深度冥想,放空自我,让意识在时空中漂流,期望能与冥冥中存在的产生共鸣。但每次都在一片空寂中醒来,只带回满心的怅然。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陈远突然开口,指向房间角落里连接着外部网络的终端。在尝试了所有超凡手段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人类科技的结晶——能深度思考和联网搜索的高级人工智能。
苏瑾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她快速编写了一段高度加密且模糊化的查询指令,核心问题是关于当已知路径断绝,如何寻找新方向。指令被发送至全球数个顶级的AI模型。
等待回复的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当结果终于返回时,四人围拢在屏幕前。
答案五花八门:从哲学性的向内求索,到科学性的重新建立坐标系,甚至还有建议进行随机漫步的。这些回复逻辑清晰,引经据典,但无一例外都停留在理论和空泛的建议层面。
它们理解不了我们面对的是什么。苏瑾关闭界面,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连人类智慧的结晶都无法提供答案,这让他们最后的侥幸心理也破灭了。
夜色渐深,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意志最为消沉的时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安全屋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最终彻底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一道身影,如同从阴影本身中凝结而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中央。
他身着古朴的归墟教长袍,面容苍老得如同千年的古树,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仅仅是被他目光扫过,四人都感到灵魂一阵颤栗。
归墟教,大长老。
交出真理之核和自由之契。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直撼心神的力量,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众人的意识深处。
没有任何犹豫,战斗在瞬间爆发。苏瑾的【真理之钥】全力运转,试图解析对方的力量构成,但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片混沌的乱码,仿佛在窥视一个不该存在的悖论。陈远的【创造之钥】引动【自由之契】的力量,一道凝练到极致、足以切割空间的光刃瞬间成型,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斩向大长老。
大长老只是平静地抬起枯瘦的手掌,对着光刃轻轻一握。那蕴含着规则级创造力的光刃,竟如同被从概念层面抹除了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没有激起半点能量涟漪。
秦天怒吼一声,【破限之瞳】锁定大长老周身无数个理论上存在的,身形如电突进。他的拳头凝聚着破开万法的意志,足以击穿最坚固的防御。
然而,在距离对方尚有一尺之遥时,便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一股更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让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无效!全然的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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