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顾乘景皱眉警告。
林清妍吓了一跳,呆滞住了。
顾乘景趁这个功夫,抖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林清妍单薄的肩膀上,然后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塞进了袖子里。
动作看起来有点粗鲁,但力道不算野蛮。
林清妍被他摆弄得有些狼狈,乌黑的长发都蹭得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了泛起红晕的脸颊上。
军装外套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几乎将她大半个身子都罩了进去,袖子长得盖住了半个手背,只露出一点点纤细的指尖。
林清妍不爽,面上不敢骂,心里却是把顾乘景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作主张,不尊重人,独裁者!
她扭了扭肩膀,想把这件外套脱下来,却被顾乘景用眼神制止。
“你敢脱试试。”
林清妍别过小脸,撇了撇嘴,终究是没再动作,只是气鼓鼓地裹紧了外套,把自己缩成一团,扭头看向窗外。
宽大的军装衬得她那张娇艳的小脸更加精致脆弱,顾乘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柔和和满足。
“好了,这次你可别给我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说着话,顾乘景重新坐正,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林清妍把头扭回来,暗暗瞪了他一眼。
后座,林爱党和孟春花、林贵三人,一直揉着撞到的地方祈祷,可千万别在车上又吵起来了,也别整急刹车了。
好在,这一次他们祈祷真的有效,后面的路程,林清妍和顾乘景都没有说话了,自然也就没吵架闹矛盾。
他们这里没事发生,把消息听完的顾有军,却是好几次气都没顺上来。
他颤巍巍指着温雅,眼睛都瞪圆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雅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抹窃喜,顾爷爷果然是被林清妍的事迹气到了。
她连忙抬头重复道:“顾爷爷,你没有听错,林清妍在广安县有个相好的,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同志。”
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几次,足以证明顾有军有多气愤。
刚跟顾胜文回来的陈利心里兴奋,爸马上就会把林清妍赶走了。
“不是这一句!是前面!你说你这个资料,谁给你的?!”
顾有军脸色都问的狰狞起来,唾沫也喷了出来,足以见说这话时,有多用力。
糟了!
陈利只觉得一股晴天霹雳打在头上,她慌张地撇开顾胜文,就要跑去捂住温雅嘴的时候。
就听到温雅道:“是陈主任给我的。”
陈利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阵阵发黑。她浑身冰凉,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动,嘴唇哆嗦着,看向温雅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疯狂的怨毒。
“温雅!你胡说什么呢?!”
陈利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温雅,“你答应过我,你明明答应过不说的,你这个小贱人,你出卖我。”
温雅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快意和报复的冷笑。“陈主任,我怎么胡说了?难道这些资料不是你给我的吗?不是你让我拿着这些去找林清妍,让她知难而退的吗?现在出事了,就想让我一个人扛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利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地吼道:“怪不得乘景看不上你,你连林清妍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这个蠢货!”
“我蠢?!”温雅也激动起来,“那你就是毒了!为了不让林清妍做你的妯娌,想尽办法都要达到目的。”
“啊——!你给我住嘴!”
陈利扯着嗓子尖叫,抬手就想用手指甲划温雅的脸。
“够了!”
一直沉默的顾胜文脸色铁青,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对着状若疯癫的陈利,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格外刺耳。
陈利被打得头一偏,捂着脸,彻底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丈夫。
顾胜文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陈利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还不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像个泼妇,像个小人,背后搞这些龌龊手段,算计自家人,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陈利捂着脸,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顾有军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对陈利,是彻底失望了。
对这个看似老实、实则管不住妻子、也看不清形势的大儿子,同样失望透顶。
家宅不宁,祸起萧墙啊!
温雅的母亲见顾家自己先闹起来了,眼珠一转,立刻又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哎哟喂,这顾家也太欺负人了,他们自己家的人搞这些下作手段,害得我闺女被打了,名声也没了。”
温父也板着脸装腔作势道。
“赔偿!道歉!必须让那个林清妍当众给我女儿赔礼道歉,还得赔偿医药费和名誉损失费,否则,我们今天就住在你们顾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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