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心中怒火翻腾,脚步却刻意放得沉稳,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和证据。空口无凭地去指认,只会被贾张氏那胡搅蛮缠的功夫反咬一口,甚至被易忠海之流再次用“大局”、“和睦”给压下去。
他穿过自家所在的后院,走向通往前院的月亮门。要去街道办,必须经过中院。此时正值晚饭前后,中院比平时要热闹些。傻柱似乎刚下班,正拎着个网兜饭盒晃悠着往家走;易忠海家房门开着,能听到一大妈在厨房忙碌的声响;而贾家,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到贾东旭和孩子的说话声,以及贾张氏那特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李建国心中一动,脚步不着痕迹地放缓,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悄无声息地扫过贾家敞开的房门和窗户。
他的身体经过灵药/灵泉水的改造,不仅力量恢复,五感也远比常人敏锐。视线掠过贾家屋内那简陋的橱柜时,他猛地定格住了。
贾家的橱柜门没有关严,露出一条缝隙。就在那缝隙里,他清楚地看到了一个面袋子!那袋子是灰白色的厚棉布材质,上面打着两个浅蓝色的补丁,一个在左下角,一个在右上角——这个特征,和他家昨天买白面时用的那个袋子一模一样!
为了区分刚买回来的几种粮食,他昨天特意留意过这几个袋子。装棒子面的是个旧麻袋,装小米的是个半新的布口袋,而装那五斤珍贵白面的,正是这个打着两个对称浅蓝色补丁的灰白面袋!当时他还心里嘀咕,这卖粮食的伙计也太会过日子了,补丁打得还挺齐整。
世上绝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同样的袋子,同样的补丁位置!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恐惧,而是找到了猎物破绽的兴奋。贾张氏这老虔婆,手脚倒快,偷来的粮食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放在明面上!她是笃定了自己这个“病秧子”不敢声张?还是认为就算被发现了,她撒泼打滚也能蒙混过去?
她可能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袋子上留意这种细节,更想不到自己敢直接去街道办捅破这天!
证据确凿!至少,是极其重大的嫌疑!
李建国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步履从容地穿过中院,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一离开禽兽们的视线,他的脚步立刻加快,朝着街道办事处的方向疾步而去。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火热与冷冽。
街道办离四合院不算太远,是一处临街的旧式院落改造的,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但李建国知道,作为主任的陈大姐,往往会因为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而晚走一会儿。
他运气不错,刚走进办事处院子,就看到陈主任正拿着一个文件夹,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准备锁门。
“陈主任!”李建国连忙喊了一声,快步上前。
陈主任闻声回头,看到是李建国,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是建国啊,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身体好些了吗?”她对李铁柱这位烈士遗孤印象很深,加上之前帮忙办理过户手续,对懂事却命苦的李建国颇有好感。
“陈主任,我身体好多了,谢谢您关心。”李建国先礼貌回应,随即脸色一正,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委屈,“陈主任,我……我是来向您反映情况,请求街道办为我们兄妹做主的!”
陈主任眉头微蹙,将手里的文件夹夹在腋下,正色道:“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街道办就是为群众解决问题的。”
“陈主任,我和妹妹李岚韵,今天早上出门,在城里逛了逛,熟悉环境。晚上回来发现,我们家昨天刚买的粮食,少了一大截!”李建国语速清晰,直奔主题。
“少了粮食?”陈主任脸色严肃起来,“少了多少?确定不是记错了或者……”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是不是小孩子没数。
“绝不会记错!”李建国肯定地说,“昨天买了五斤白面,我舀出一些放在小袋子里,剩下的应该还有差不多四斤,现在缸里顶多只剩下一斤多!少了将近三斤!陈主任,您知道,这粮食是我们兄妹的命根子啊!”
三斤白面,在这个年代,足够一个成人省着吃十来天了。这绝不是小事。
陈主任点了点头,眼神锐利起来:“门窗有损坏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门锁有被细东西拨动过的划痕!”李建国立刻补充,“而且,我怀疑不是外贼,是我们院里的人干的!”
“哦?你有怀疑对象?”陈主任追问。处理邻里纠纷,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头公案,有明确怀疑对象就好办很多。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怀疑是中院的贾张氏!”
“贾张氏?”陈主任对这个名字似乎也有点印象,知道是院里一个不太安分、爱占小便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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