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街边小摊上,刚吃完午饭的吴真人打了个喷嚏,起身留下两枚铜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老钱啊,这回有的你忙了,嘿嘿。”
一头僵尸奈何不了钱真人,他们师兄弟彼此清楚底细,根本不怕。
可吴真人没想到,旺财竟会突变成尸,还咬了曹大帅;而他在钱真人对付旺财时,恰好又放出了另一具僵尸。
更不知自己那个徒儿,竟因此丧命。
一路打着饱嗝回到旅店,远远看见一群兵正在焚烧什么东西。
他稍稍绕远了些,刚要进门,却瞥见钱真人正站在一位军官模样的人身边,赔着笑脸应答。
“你还敢回来?!”
钱真人猛然见到师弟,脸色大变。
刚才曹大帅已一口咬定,旺财尸变全是因吴真人私自放尸所致,他百般辩解,最后仍被枪口逼住闭了嘴。
总得有人担责。
吴真人不背,他也不背,难道让曹大帅亲自去追查僵尸?那人精明得很,岂会做这种蠢事?
“你吼什么!你自己养的尸管好了没有?轮得到你教训我!”
吴真人一缩脖子,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凑到曹大帅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长官!我跟他可是同门师兄弟,江湖上都叫我吴真人,本事不比他差,价钱还便宜,您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两旁的卫兵立刻端起枪,枪口随着曹大帅的目光齐刷刷对准了吴真人。
钱真人心里咯噔一下。
虽说徒弟的死确实和吴真人脱不了干系,可到底血脉相连,哪能眼睁睁看着亲师弟送命?
“滚远点!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他厉声呵斥。
吴真人却不依不饶,反而冷笑上前:“别以为耍两下符咒就了不起,有我在,你还想风光?做梦去吧!”
“住手!”一声断喝响起。
枪口高高扬起,制止了这场兄弟反目的闹剧。
“这位吴真人,”曹大帅眯起眼,“你刚才是不是说……僵尸?那东西,是你放出来的?”
钱真人暗道不好,急忙朝师弟使眼色,可忘了这人打小就倔,捉鬼驱邪样样在行,偏偏最不会看人脸色行事。
“还敢瞪我?”吴真人冲着师兄讥笑一声,转头对长官坦然道:“没错,就是我干的。”
砰——!
一声枪响,吴真人右腿猛地一颤,整个人扑跪在地,血顺着裤管往下淌。
“你竟敢放出僵尸害人性命,老子今天毙了你都不过分!”
眼看师弟危在旦夕,钱真人再顾不得许多,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曹大帅脖颈,狠狠往后一拽,将人牢牢按在自己胸前。
夺过手枪,虽不精通,却也知道往太阳穴上一顶:“让我们走!”
此刻什么任务、什么尸变,都不及保住性命要紧。
“阿发,师父对不住你,连你的尸骨都没法好好安顿……”
钱真人仰头无声一叹,枪口在曹大帅脑门上用力一戳:“还不快让路!”
“让开!快让开!”被挟持的曹大帅只得下令,士兵们慌忙闪出一条窄道。
吴真人拖着伤腿踉跄前行,鲜血不断涌出,脸色早已惨白如纸。
两人互相搀扶,在夜色中狼狈逃出小镇。
谁曾想,一场师门玩笑,竟落得如此收场。
“出了镇子,我绝不为难你。”
一口气在胸,胆敢拽权贵下马。
“好……我答应你,不派人追。”曹大帅也软了口气,满脸惊惧。
三人跌跌撞撞离开客栈,“小吴,去把马车牵来!”
那时的人讲忠义,主将被制,手下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吴真人强拉马车,三人翻身上车,疾驰而去。
步兵们徒步狂追出镇外,只见曹大帅被人一脚踹下车,摔了个狗啃泥。
“愣着干什么?开枪啊!”他气急败坏地咆哮,吓得士兵们纷纷举枪射击。
子弹横飞,噼里啪啦撕破了马车篷布。
驾车的钱真人和捂着大腿的吴真人同时闷哼,又挨了几发。
幸而山路弯绕,车轮几番拐折,终于甩开了追兵。
马车渐渐缓下,师兄弟俩各自负伤,沉默无言。
重伤之下还能清醒已是万幸。
“小吴……阿发死了。”
“……是因为我放出了那具尸?”
“嗯。”
风仿佛都冷了下来。
钱真人满心怨恨,可对面是自己的亲师弟,恨也难斩断血脉。
吴真人喉头一哽:“那孩子傻是傻了点,油嘴滑舌,整日念叨怡红院……可我不该……”话未说完,气息已弱,鬓边又添数缕白发。
一声长叹未尽,马车刚驶入一片林子,拉车的白马忽然惊躁失控。
路边不远处,一个撑伞的身影正蹦跳着逼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僵尸!”
……
再说那头,茅山明一头撞进山洞,正巧撞见再度苏醒的江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揪住后领提了起来。
“尸爷!我不是故意要拿您那玉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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