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从箱中取出一张陈旧的符纸。
这张符她收藏已久,从未用过,如今只盼它能在江浮身上起些作用,尽管希望渺茫——
嗡……
突然间,
马小玲心头一震,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她迅速取出那枚盘古光宇,凝神一看——
原本融入其中的那滴血,竟正在缓缓收缩,像是要重新凝聚成形。
先前这滴血渗入光宇时,曾将晶莹剔透的玉体染上丝丝血痕,宛如命脉蔓延。
而此刻,那些血纹正一点一点地褪去,仿佛被某种力量抽离。
“血……”她低声呢喃,目光在盘古光宇与符咒之间来回游移。
嗡——!
一股阴沉刺骨的煞气,毫无预兆地从远处压来!
她立刻收起物件,拎起化妆箱,快步走出帐篷。
外面空无一人,平日值守的士兵不见踪影。
她沿着营道前行,终于听见前方传来骚动——所有人马都聚集在军营入口处。
那股煞气,正是从那里传出。
她悄然靠近,远远望去,只见一队身披红袍的人影伫立在夜色中,为首的男子头戴朱冠,手持黄绫圣旨。
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着红袍之人,个个手按刀柄,杀意隐现。
这些人,实则是宫中太监。
军营门口,气氛如绷紧的弓弦。
江浮执剑而立,挡在最前,寒光映面,周身煞气翻涌,冷眼直视来者。
他身旁,一名中年男子半跪于地,似在劝阻。
那中年男子缓缓起身,语气沉重:“江浮,不可冲动!”
“将军!”箭头紧握双拳,声音激愤,“我们十年奋战,眼看就能将金贼逐出中原!此时班师,岂非功亏一篑?圣旨来得蹊跷,必有奸人作祟!”
此人,正是岳飞。
明日便是决战朱仙镇之日。
只要击溃完颜不破主力,便可长驱直入,彻底终结金人侵扰。
胜利触手可及。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一道圣旨突至,命其即刻回朝。
他不解,更怒不可遏!
十年浴血,万里征尘,多少兄弟埋骨荒野,只为收复河山。
如今一纸文书,就想让他就此罢手?
他质问钦差,对方却态度强硬,见岳飞迟疑,竟欲强行押解。
就在此时,江浮现身。
“岳将军率我等浴血拼杀,才换得今日局面,眼看就要光复中原。”
“秦桧谗言惑主,一句话便毁尽十年心血!让百姓再度沦陷于敌手,任其屠戮劫掠——你们,还有脸自称汉臣?”
他声音冰冷如霜,握剑的手指因怒意微微颤抖。
刹那间,一股滔天煞气自他身上爆发而出,席卷四方。
长剑直指钦差咽喉。
“滚,或者死。”
语落如刀,寒意逼人。
原本趾高气扬的使者,在江浮出现后顿时噤若寒蝉,神色惊疑不定。
远处的马小玲目睹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惊。
她从未见过江哲如此动怒。
“真是奇怪……”她轻声自语。
不知为何,只要看着江浮的身影,她心中便莫名安定下来。
可又有一丝违和感挥之不去——
在八百年后的朱仙镇记忆里,江哲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
可如今放眼整个岳家军营,哪有这般人物?
莫非……
她心中泛起涟漪,思绪纷乱。
那边,钦差被江浮的威势所慑,迟疑片刻后咬牙开口:
“江浮,你难道真要对汉人拔剑相向?”
他刻意强调“汉人”,而非官职身份,似在唤起对方血脉之情。
“你不配提这两个字。”江浮眸光一凛,寒芒乍现。
“你……”钦差脸色骤变,当即转身低喝:“撤!”
一行人匆匆离去,不敢回头。
岳飞静立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江浮此举虽过激,却是他内心深处也曾想过的事。
金人肆虐中原,焚村掠城,尸横遍野,哀鸿千里。
靖康旧恨,至今未雪。
山河破碎,百姓流离,那一声声哭喊,仍在他梦中回响。
这也是为何他没有阻止江浮出面的缘故。
江浮身上裹挟着浓重的煞气,踏进帐中。
马小玲见他归来,
指尖符纸悄然浮现。
是“”——
一道能唤醒人全部过往记忆的符咒,哪怕深埋心底、早已遗忘的片段,也能尽数重现!
嗡——
趁着江浮分神之际,
马小玲迅速将符点燃,一缕金光自她指间升腾而起,轻轻一点,直奔江浮眉心!
嗡——
那道金芒如流星划过,瞬间没入其额。
紧接着……
马小玲猛然僵在原地,一股刺骨寒意从脊背窜上心头!
砰!
她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
“咳……咳……”
唇角渗出血丝。
“马姑娘,你受伤了?”江浮见状上前一步,眉头紧锁。
“可是旧伤发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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