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担子,你必须挑起来。先从‘顾问’开始,等委员会的架子搭起来,后续的位置,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是矫情。
一股灼热的情绪,在王志诚的胸腔里激荡。
那不是对权力的欲望。
而是一种能够亲手擘画一个伟大时代,并将其化为现实的无上激动。
“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请转告大老总和上级,我王志诚,接下这个任命。”
“我保证,兔子的军工产业,将会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脱胎换骨!”
“很好!”
赵负责人长舒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欣慰。
“我就知道,你小子靠得住!”
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对了,还有一件事。上级有个想法,想把一些成熟的武器拿去出口,换点我们急需的外汇。国家太穷了,到处都要钱。”
“但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技术外泄和被仿制的问题。一旦别人学会了,我们不仅没得赚,还可能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王志诚的脑子飞速运转。
“卖,可以。但不能‘傻卖’。”
“哦?怎么说?”赵负责人立刻来了兴趣。
“我们可以搞‘版本差异化’。”王志诚的思路清晰得可怕,“我们自己部队用的,叫‘完全版’。拿出去卖的,叫‘猴版’。”
“猴版?”
“对。比如,在钢材配方上,我们可以用次一级的方案,性能有差距,但不影响基本使用。在关键工艺上,简化处理。核心的、决定武器上限的东西,绝对不能给。”
“好办法!”赵负责人一拍大腿,“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仿制,也只是个空架子!”
“这只是第一步。”王志诚继续道,“第二,我们可以搞‘售后绑定’。规定核心零件的更换和重要维护,必须由我们来做。这既是持续的财源,也是一道保险栓。谁不听话,我们就断了他的零件供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在消化这个极具控制力的方案。
“高!实在是高!”赵负责人忍不住赞叹,“志诚,你这脑子……真是天生搞这个的料!”
“最后,”王志诚补充道,“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红线。”
“所有交易对象,必须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而且,真正决定未来战争形态的尖端装备,比如我们正在攻关的导弹和原子能技术,必须列为最高等级的‘永久非卖品’!”
“永远!”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在嘶嘶作响。
许久,赵负责人才用一种带着几分惊叹,又带着几分彻底释然的语气,缓缓开口。
“志诚,把军工的未来,交到你手上。”
“我们,彻底放心了。”
通讯车内,设备的嗡鸣声被拉得悠长。
王志诚将那只沉甸甸的红色听筒,放回机座。
“咔哒。”
一声脆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这声音像一道闸门,切断了过往,通向了一个负重千钧的未来。
基地主任。
总工程师。
军工委员会,总长。
每一个称谓,都在他的脑海里烙下滚烫的印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工程师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带着与图纸和金属零件常年摩挲留下的薄茧。
就是这双手,画出了让世界为之震动的杀戮兵器。
从现在起,它要托举的,是整个兔子的国防工业体系。
一股无法形容的重量,顺着手臂蔓延,压在他的肩上,压在他的脊梁骨上。
他推开车门。
夹杂着雪粒的寒风,蛮横地灌了进来,瞬间卷走了车内的最后一丝暖意。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硝烟与化学药剂的特殊气味,再次钻入鼻腔。
远方的雪原上,一朵朵妖异的“火莲”仍在燃烧。
跳动的火光,映着铅灰色的天幕,也映在他幽深的瞳孔里,却照不亮其中的情绪。
郑英华还站在那里。
他像一尊被风雪冻住的雕像,失神地望着那片火海。
王志诚从他身边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一句言语。
两人之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深渊隔开。
一个,还沉浸在武器带来的原始震撼与恐惧之中。
另一个,已经在思考如何将这股力量,铸成国家最坚固的盾,与最锋利的矛。
…………
半个月后。
京城,西郊,一处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
灰砖砌起的高墙,将院落与外界的市井喧嚣彻底隔绝。
冬日的阳光没有半分温度,懒散地洒在院中几棵光秃秃的槐树上。
这里的气氛,却比天气更加冰冷肃杀。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在院墙内外往复巡逻,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几辆黑色的“吉姆”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主楼门前,轮胎碾过薄冰,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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