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后,司正闫没有立刻熄火。他低头看了眼副驾,谢圆圆闭着眼,脸色发白,呼吸很浅。她右手还搭在安全带上,指尖冰凉。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绕到另一边开门,一手托住她后背,一手穿过腿弯,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头靠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电梯上升的过程里,他一直盯着楼层数字跳动。门一开,他就快步走向卧室。床头灯已经调成暖光,被子掀开一角,药和水摆在床头柜上。
他把她放平,动作尽量轻。她眉头皱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坐在床边,伸手探她额头。温度不高,但脉搏弱得几乎摸不到。他拿起手机拨通医生电话,听完诊断建议后挂断,转身去了厨房。
汤是早上熬的,用保温壶装着。他倒出一碗,吹了两下,端回房间。
“喝一点。”他扶她坐起,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她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看了他一会儿才认出来。她没说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第二口呛住了,咳得肩膀发抖。他放下碗,拍她后背,等她缓过劲才继续喂。
喝完半碗,她摇头表示不要。他收走碗筷,回来时发现她已经躺下,手压在腹部,眉头没松开。
他知道她在疼,但她不说。
他拉开抽屉,取出艾灸盒。这是之前玄清道长寄来的,说对气血亏空有帮助。他点燃艾条,放进盒里,轻轻掀开她衣服下摆,贴在肚脐下方。
她身体僵了一下,没推开。
一个时辰后,艾灸结束。他取下盒子,换了个姿势让她侧卧,盖好被子。
她终于睡熟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窗户时,她醒了。
她坐起来,第一件事是看床头柜上的符包。黄布还在,里面几张残符也完好无损。她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肋骨处,那里还有钝痛,但比昨晚强多了。
她撑着床沿下地,脚刚落地,膝盖一软。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胳膊。
“别硬撑。”司正闫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医生说你至少要静养三天。”
她接过水杯,小口喝着,“三天?那鬼还没解决。”
“你现在出去,连剑都拿不稳。”
她瞪他一眼,“我用不用剑,轮得到你安排?”
他没生气,只是看着她,“你要死,也等我把车开出小区再跳。”
她噎住,差点被水呛到。
他接过杯子放桌上,语气不变:“你想研究什么,我配合。但别拿命试。”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啊,司总现在胆子挺大。”
他转身往外走,“书房收拾好了,你要的东西都在桌上。”
她走到书房门口时,愣了一下。
整面墙挂满了她以前画过的符纸样本,按类型分类贴好。桌上有新买的朱砂、狼毫笔、黄表纸,还有一本翻旧的《太乙神数》。
她走过去翻开书页,发现里面夹着几张打印资料——都是关于人体生物电、磁场反应的研究论文。
“你从哪儿搞来的?”她回头问他。
“陈默整理的。”他说,“他说你可能会用得上。”
她没再问,坐下开始写写画画。
接下来两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白天打坐调息,晚上推演法诀。每次经脉运转到受伤部位,都会传来一阵撕裂感,她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第三天傍晚,她突然叫他进来。
“我要做个实验。”她说,“可能有点风险。”
他直接走到桌子前坐下,“说吧,怎么做。”
她看着他,“你的体质特殊,纯阳之气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强。上次在婚礼上,你靠近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灵力被补充。”
他点头,“所以?”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你的阳气转化成我能用的灵力。”她说,“不是吸,是引导。像充电一样。”
他沉默几秒,“会不会伤你?”
“会反噬。”她说,“但如果阵法控制得好,问题不大。”
“那就做。”
“我说了可能反噬!”
“我知道。”他抬头看她,“但我信你。”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把手伸出来。”
她用自己血在桌面画了个小圈,中间刻了三道符文。然后让他双手掌心相对,放在阵眼上方。
“感觉不对就抽手。”她说,“我不拦你。”
他点头。
她闭眼结印,低声念咒。阵法亮起微光,一道细流从他掌心渗出,顺着符线流入她体内。
起初很慢,像是涓涓细流。她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变得平稳。
他没动。
十分钟过去,她额角冒汗,但仍在坚持。灵力在经脉中流动的速度加快,原本堵塞的地方开始松动。
突然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一下。
他立刻想抽手。
“别!”她抓住他手腕,“再撑十秒!”
他停下动作。
十秒后,她松开手,整个人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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