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屏幕刚亮起。林小棠的微信弹在最上面:【圆圆姐,谢明珠被送医了。】
她没回。
婚纱店的空调吹得肩膀发凉,但她没动。试衣间的镜子映出她半边脸,发丝垂在额角,眼神平静得像井水。五年前那个跳楼的女孩,也曾这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一眼。
只是现在,镜子里的人不会再死一次。
司正闫从另一间试衣间走出来,西装剪裁贴合肩线,领带颜色挑得刚好压住他冷硬的气场。他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事。”她锁了手机,放进手包,“一个旧账清零的消息。”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点。他问:“谁的账?”
她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下:“你说,一个人的脸掉了,是不是也算卸下面具?”
他皱眉。
她没解释。拿起手边的婚纱册子翻了一页,指尖点着其中一款V领拖尾裙:“这件配你那套深灰西装,好看。”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最终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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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站在精神病院走廊尽头,手里攥着诊断书。纸页边缘已经被他捏皱。医生刚说完话,声音压得很低:“精神分裂倾向,伴有严重妄想和自残行为。建议立即隔离观察。”
他点头,签字。
护士推着轮椅进来,谢明珠坐在上面,双手抓着扶手,指甲刮在金属上发出刺啦声。她穿着病号服,妆还是画全了,粉底厚得能盖住墙缝,口红鲜红,像刚咬过活物。
她抬头看谢父,眼睛瞪大:“爸,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女儿!亲生的!”
谢父没看她。只对护士说:“别让她见任何人。”
轮椅被推进病房,门关上。
窗外天色发灰。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谢明珠被绑在病床上,手腕扣着软垫束缚带。她扭着头,盯着墙上那面小镜子。
半夜两点十七分。
滴答。
滴答。
她突然睁眼,脖子一挺,整个人往上拱。束缚带勒进肉里,她不管。眼睛死死盯住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脸正在往下塌。
不是流汗,不是浮肿,是整张皮,从额头开始,像蜡一样融化、滑落。眼皮耷拉下来,鼻梁处出现一道裂缝,嘴角裂开,露出牙龈和牙齿。
她尖叫:“我的脸!我的脸掉了!”
没人应。
她拼命挣扎,头撞到床栏。再看镜子——
那张脸已经不在她脸上。
而是在枕头上。
一张完整的人皮,像面膜一样摊着,五官清晰,睫毛根根分明,连眉尾修过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本来就不该长在她身上。
监控画面闪了一下,黑屏三秒。
恢复后,床上的女人已经不叫了。她呆坐着,手伸向枕头,碰了碰那张皮。指尖划过嘴唇的位置,突然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像是从别人喉咙里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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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圆圆翻到婚纱册子最后一页,合上。
司正闫问:“有中意的吗?”
“都有点太白。”她说,“下次看看象牙色或者香槟金。”
他点头:“随你。”
她伸手去拿包,动作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了句:“班纳的咒术,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说:“什么?”
“没什么。”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今天先这样,回去还有直播。”
他跟着起身,替她拉开门。
外面阳光刺眼。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半,里面的人影没动。谢圆圆扫了一眼,没停留。
她上了副驾,关门。
司正闫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那辆黑车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谢圆圆低头整理包带,手指碰到手机边缘。她没掏出来。
刚才那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心里清楚。
脸皮脱落,不是病。
是反噬。
谢明珠靠整容换脸,夺命篡运,又勾结降头师用阴咒害人。她以为改了容貌就能逃过天道追踪,却不知道皮相可以伪造,气运无法强占。
她抢来的东西,早晚要吐出来。
连皮带肉。
班纳的血咒本就歹毒,以施术者精血为引,附在目标面部经络,一旦对方心魔爆发、执念崩塌,咒力就会逆流,啃噬宿主脸皮,直至面目全非。
可笑的是,谢明珠直到最后,还以为自己输在手段不够狠。
她不知道,真正让她完蛋的,是她根本没资格拥有那张脸。
车子驶出商业区,转入高架。
谢圆圆靠在座椅上,闭眼。
司正闫看了她一眼:“累了?”
“还好。”她睁开眼,“就是觉得……有些人,明明早就该死,偏偏多活这几年,还闹出一堆动静。”
“现在安静了。”
“嗯。”她点头,“清净了。”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她忽然转头看向后视镜。
后面那辆黑车也停了。车窗完全摇下,露出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那人静静看着她,右手抬起,指尖划过自己面具边缘,像在抚摸一张不属于他的脸。
谢圆圆没有躲。
她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
绿灯亮起。
车子向前冲去,后视镜里的身影迅速缩小,最终消失在车流中。
她收回视线,打开手机,找到林小棠的聊天框,打字:【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境外IP频繁访问我们直播间回放。】
发送。
手机放回包里。
她抬手撩了下头发,动作自然地挡住左耳后方——那里有一道极细的伤疤,呈暗红色,形状像一道符文的起笔。
风吹进来,掀起她一缕发丝。
发丝落下时,遮住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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