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把公告发出去不到十分钟,算命馆的门就被踹开了。
木屑飞起来,门口站着谢父,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衣的壮汉。他脸色铁青,一眼扫过柜台上的电脑屏幕,看到那条刚发布的“谢家玄业,归我管辖”,拳头捏得咔咔响。
“你真敢发?”他声音发抖,“你以为签了字就稳了?我告诉你,你不配!你不配拿走谢家的东西!”
话音没落,一个壮汉抄起椅子砸向招牌。桃木牌匾应声裂开,“圆圆算命馆”五个字断成两截。
林小棠吓得往后退,手机差点掉地。谢圆圆却没动。她站在原地,手指已经摸到了袖子里的朱砂笔和黄符。
她不怕打。
但她还没出手,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一声比一声重。
五名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列队走进来,像一堵墙一样挡在谢父那群人面前。他们动作一致,迅速控制住四个壮汉,反手按头压肩,直接让对方跪在地上。
人群分开。
司正闫走了进来。
他今天没穿三件套,是深灰色双排扣西装,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阳光从破掉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一圈淡淡的金丝紫气若隐若现。
谢父猛地后退一步。
他认得这个人。司氏集团的掌权者,传闻中阳气极盛、百鬼不侵的男人。他见过一次,在董事会上,那人一句话没说,只看了他一眼,他当晚就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火烧。
现在这人站在这里,目光冷得像冰。
“谢总。”司正闫开口,声音不高,但整个屋子都静了,“要试试被纯阳之体反噬的滋味吗?”
谢父嘴唇哆嗦。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呼吸变重。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正在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阴邪之人近不了纯阳之体三米内,否则必遭反噬。他做过亏心事,沾过死人气,早就不干净了。
而现在,那股压迫感像山一样压过来。
“我……我没有……”他语无伦次,转身就想跑。
可刚迈一步,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他不是自愿跪的。
是身体本能反应。
司正闫没看他,只对保镖抬了下手:“带走。报警记录我已经交给警方,他们会有后续处理。”
保镖押着谢父和他的人都走了。
屋里只剩碎木片、翻倒的桌子和满地狼藉。
林小棠松了口气,腿一软坐在地上:“天啊……司总怎么来了?”
谢圆圆没回答。
她的视线落在司正闫右手虎口上。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血还没干,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板上留下几点红。
她皱眉走过去:“你受伤了?”
司正闫低头看了看,语气平静:“刚才有人想冲过来,我挡了一下。”
“你疯了吗?”谢圆圆声音突然拔高,“这是算命馆,不是你家后花园!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我又没求你来!”
司正闫看着她,没生气。
他抬起手,用左手拇指轻轻擦掉虎口的血迹,动作很慢。
然后他说:“因为你说过,要当我老婆。”
空气一下子安静。
林小棠瞪大眼,嘴巴张成O型,赶紧抓起包往门口走:“我……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监控损坏……”
她溜得飞快。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谢圆圆愣在原地。她脑子有点乱。这句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尤其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种语气。
她明明前几天还嘲笑他是“性冷淡机器”,结果现在这家伙一句话把她砸懵了。
她想反驳,想骂他胡说八道,想说那天只是开玩笑。
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司正闫没再说话。他站在那儿,像一座不会移动的山。但他看着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也不是之前偷偷来看直播时的傻笑。
是认真。
是她说不出的那种东西。
谢圆圆转过身,弯腰去捡地上的桃木剑碎片。剑柄裂了,符文也被踩花了。她手指轻轻抚过裂缝,动作很轻。
“你以后别来了。”她低声说,“我不需要人保护。”
“我知道。”司正闫说,“但我想来。”
她没回头。
“你不怕过敏?”
“对你,不过敏。”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谢圆圆终于回过头,盯着他:“你是不是从上次开始,就在监视我?”
“没有监视。”司正闫说,“我只是每天路过。”
“撒谎。”她冷笑,“你公司在我这儿八公里外,你‘路过’十七次?”
司正闫沉默两秒,承认了:“是十七次。第十八次,是因为我看到新闻,说谢父在记者会上否认协议有效性,并宣布要起诉你诈骗。”
谢圆圆眯眼:“所以你就带人来了?”
“嗯。”
“万一我根本不需要你呢?”
“那你现在可以赶我走。”他说,“我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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