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杯子。
指尖却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迟迟不敢落下。
朱棣更是瞪圆了眼睛,凑上前去,恨不得把脸贴在杯壁上。
“我的乖乖,这比父皇珍藏的那些西域贡品还要漂亮一百倍!”
“大哥,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神仙宝贝?”
陈光明随手拿起一只杯子,在指尖转了转,动作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朱标和朱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手一滑,这绝世珍宝就碎了。
“什么神仙宝贝。”
陈光明撇了撇嘴。
“就是个玻璃杯而已。”
“玻璃?”
两个皇子异口同声,满脸都是问号。
这又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词。
“说白了,就是沙子。”
陈光明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上画了个小土堆。
“把沙子,加上一些其他的料,用足够高的温度去烧,烧化了,就能变成这玩意儿。”
“沙……沙子?!”
朱棣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指着那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的杯子。
又指了指窗外地上随处可见的沙土,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就那玩意儿?”
陈光明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成本低到令人发指,唯一的难点就是温度和配方。”
“我让铁匠铺的老师傅们试着烧了不少,这些都是练手的残次品。”
朱标和朱棣看着那近乎完美的杯子,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要是残次品,那成品得是什么样?
“那些练手的……你都怎么处理了?”
朱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都打包好了。”
陈光明说得云淡风轻。
“我让沈万三拉到港口去,准备卖给那些出海的番商。”
“定价嘛……也不高。”
陈光明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么一个杯子,暂定一百两黄金吧,而且,只收黄金。”
“噗——”
朱棣刚想端起杯子喝口酒压压惊,听到这话,差点把舌头咬了。
“一……一百两黄金?!”
“大哥你这是抢钱啊!”
用不值钱的沙子烧出来的东西,转手就卖一百两黄金?
这比他父皇抄家来钱都快!
“这怎么能叫抢钱呢?”
陈光明一脸正气。
“这叫技术壁垒,叫文化输出!”
“我这可是帮他们提升生活品质,提高审美情趣,收点辛苦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朱标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
“大哥说得对!”
朱标重重地点头,眼神里全是赞同。
“西域番商贩来的那些所谓琉璃,色彩斑驳,浑浊不堪,就因为稀罕,便敢在我大明境内漫天要价,换走我们成船的丝绸和瓷器。”
“如今我们有了这等神物,正该让他们也尝尝被掏空家底的滋味!”
陈光明解释道:“他们那些之所以是彩色的,不是因为他们技术高,恰恰是因为技术不行,去除不掉里面的杂质,只能做成彩色的来遮丑。”
“咱们这个,叫水晶玻璃。纯净,通透。这才是真正的技术!”
“掌握了技术,就等于掌握了印钞机。以后大明想从海外搞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朱标和朱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来来来,别光顾着震惊了。”
陈光明给两人的杯中满上酒。
“尝尝我这酒,配得上这杯子。”
清澈的酒液注入杯中,在灯火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单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朱棣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学着陈光明的样子,端起杯子,豪气干云地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
下一秒,他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
“好……好烈的酒!”
一股火线从喉咙瞬间烧到了胃里,那股霸道又纯粹的劲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陈光明笑着递过去一块烤土豆。
“这酒有五十多度,可不是你们平时喝的那些米酒能比的。”
朱标则要稳重得多,他先是浅浅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味。
那醇厚而干净的酒香在口腔中炸开,烈而不燥,瞬间点燃了四肢百骸。
“好酒!”
朱标忍不住赞叹。
“入口如一线,入腹如火烧,却无半点杂味,纯净至此,当真世所罕见!”
“喜欢就多喝点。”
三兄弟碰了一下杯,气氛变得无比热烈融洽。
他们一边撕着烤鸡,一边吃着各种做法的土豆,就着这烈酒,天南地北地聊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等到夜幕彻底降临,桌上的菜肴已经被一扫而空。
连根鸡骨头都没剩下,那瓶烈酒也见了底。
朱棣打了个酒嗝,满足地拍着肚皮,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朱标的脸颊也泛着红晕,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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