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想借东华帝君的威风,也不会招惹不该惹的人,譬如天君——毕竟如今天君统御三界。
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心里清楚得很,昔日天帝共主与现任天君之间,表面和睦罢了,暗地里必然存着嫌隙。
以帝君东华的实力,若真想重掌大位,不过举手之劳。当年他统御四海八荒时,可是众望所归。
如今天君心里定是窝着火。换作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怕是要处心积虑除掉东华这个隐患。
即便面上不显,心底恐怕早将东华恨毒了。如今自己既成了帝君坐骑,更不能去触天君霉头——毕竟真到紧要关头,东华未必会保他。
欺负些小喽啰不好么?何必非要去招惹天君?
他又不傻,捏柿子当然要挑软的。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能有什么本事?
混得这般不堪,想必对东华畏惧得很。要立威就该找这类人,打服了他们——
旁人自然不敢再来招惹。纵使他为此受罚,对方也讨不着好,往后便会学乖。烛龙要在天界立足,总得耍些手段。
绝不能让旁人觉得,他这上古神兽后裔给人当坐骑就低人一等。就算真是如此,也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呵,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还以为你见谁咬谁,打着这般算盘——若真惹恼了那些人...
联起手来对付你,到时候寡不敌众,颜面尽失。堂堂上古血脉,连几个小仙都收拾不了,岂不更叫人笑话?
这般好勇斗狠迟早要出事。东华哪会替你收拾烂摊子?他公务繁忙,与诸仙交好。
若因你坏了情面,第一个要严惩的就是你。横竖你敌不过东华,这如意算盘终究要落空!
西王母听闻烛龙之言,不悦地抿起嘴唇。她担忧烛龙的脾性会给东华帝君招致祸端,而东华帝君本就事务缠身。
东华帝君在天界的处境原就微妙,若因烛龙雪上加霜,她定不会轻饶烛龙。毕竟她与东华帝君交情深厚,烛龙终究是后来者。尽管她并不反感烛龙惩治那些阎君之流,可若牵连东华帝君,她便无法坐视。
纵使受人欺辱,忍一时便罢,况且也无人真敢触他们霉头。西王母不愿给东华帝君添乱,众仙皆知她与东华帝君交好。即便背后有人闲言碎语,她也不屑计较——这本就是事实,她确实承了东华帝君诸多照拂。
那些眼红之徒不过酸葡萄心理作祟,这些年来西王母听惯了闲话却从未放在心上。她与东华帝君乃是真心相交,绝非存心利用。正因如此,她才格外忧心东华帝君的处境,不像烛龙只想着靠东华帝君谋利。
眼见烛龙这般莽撞,西王母更觉忧心。东华帝君在天庭本就举步维艰,若再添个惹是生非的属下,怕是要给天君留下把柄。天君那点心思逃不过西王母的眼睛——这位名义上的天庭之主威望不及东华帝君,早有积怨却苦于无处发作。倘若烛龙再生事端,岂不正中天君下怀?
天君必会借此为由寻东华帝君的晦气。纵使帝君无心纠缠,时日久了,旁人难免认定他倚强凌弱。
西王母何出此言?我岂会在意旁人眼光?你该学学烛龙,莫要忧心那些闲言碎语——我根本不屑一顾。
但求你们逍遥自在。若随我左右反招非议,平白受那拘束,反倒不美。
既是挚友,既已相伴,便莫理会世人闲话,也不必因我身份所累。
所谓恶评于我如浮云。留守天界,不过是多年习惯使然,懒得挪动罢了。
若那些聒噪之辈实在惹厌,我大可拂袖而去。这东华帝君之位徒添束缚,卸任反倒快活。
不过守着旧日职责罢了,你无须多虑!
东华帝君闻言骤然抬眸。
他不解西王母为何如此思量,更不愿故交因己 ** 。但见烛龙那般恣意,方是至乐。
流言蜚语何足惧?他留在九重天,无非是念着昔日天帝之责。自卸任那刻起,这本就该烟消云散,不过是他不肯放手——或是说,早已成了习惯。
离了天宫又能去何处?横竖无需固守于此。而今六界动荡,原也不需他亲自周旋,自保足矣。
可既然承了东华帝君的尊位,便得担这份因果。故而一归来便着手化解灾劫。
但若那些不长眼的真惹恼了他,大袖一挥撒手不管便是。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快活?断没有让挚友陪着自己受委屈的道理!
“我早说过,东华帝君并非那般无情之人。你这般郁郁寡欢,他若知晓定会心痛不已。”
“你为他付出所有,却过得如此清苦,他心中必然愧疚。何苦自寻烦恼?”
“只管洒脱度日。若还有人敢出言不逊,便叫他们尝尝厉害——昔日威震八方的强者,莫非还惧这些宵小之徒?”
“虽不及东华帝君,但在这九重天也非泛泛之辈。那些嚼舌根的,不过跳梁小丑。”
“你想教训他们易如反掌。既是东华帝君默许,何必再委屈自己?”
烛龙闻得东华帝君撑腰,昂首对西王母道:“早说过帝君绝非忍气吞声之人。若他真这般怯懦,我烛龙第一个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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