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惊秋去宗门库房交灵草,刚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不对劲。路上遇到的弟子都远远地避开她,原本会热情打招呼的外门弟子,现在看到她就像看到洪水猛兽,三五成群地往旁边的竹林里钻,裙摆扫过竹叶的沙沙声里,还夹杂着没来得及捂住的碎语。
“长老。”林锦从后面追上来,怀里抱着个布包,跑得额角渗着细汗,“这是您要的清心散,我刚从丹房取来的。”她把布包递到叶惊秋面前,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袖,犹豫了一下又说,“长老,您别往心里去,那些人就是没见过世面,听风就是雨。”
“我知道。”叶惊秋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瓷瓶的凉意,“谢谢你跑一趟,林锦。”
“不、不客气。”林锦红着脸往后退了半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长老,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信您。”说完这话,她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转身快步跑开了。
叶惊秋捏着布包继续往前走,越靠近库房,周围的空气就越安静。平日里人来人往的石板路,此刻竟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转过望月亭时,听到两个洒扫的杂役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银月长老把库房的管事给骂了,就因为不让她进。”
“真的假的?她不是一向清冷得很吗?”
“那是没触到她的逆鳞!我听库房的小厮说,她手里那袋灵草里掺了魔气,八成是从秘境里带出来的邪物。”
叶惊秋脚步没停,那些话像细小的针,扎在心上却不觉得疼,只觉得有些荒谬。她走到库房门口,果然被拦住了。
库房的管事是个白胡子老头,姓王,平时跟她还算熟络,每次来交灵草都会多给她算两成积分,此刻却板着脸站在门内,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守什么宝贝。
“银月长老,今日库房盘点,暂时不能进。”王管事的声音硬邦邦的,眼神瞟向她手里的储物袋,带着明显的戒备。
“盘点?”叶惊秋皱眉,指尖在储物袋的绳结上轻轻摩挲,“我昨天就跟你报备过,今天辰时来交秘境带回的灵草。当时你还说这些灵草能解丹房的燃眉之急,怎么转眼就变了卦?”
“那也不行。”王管事梗着脖子往前站了半步,下巴抬得老高,“宗主有令,最近各峰交上来的灵草都要仔细检查,免得混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他顿了顿,目光在叶惊秋身上打了个转,“尤其是从万妖秘境回来的修士带的东西,更要严查。”
这话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叶惊秋捏紧了手里的储物袋,指节泛白,她没必要跟一个管事置气,可心里那股郁气还是往上涌。她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就听到王管事在身后嘟囔:“果然是做贼心虚,连查都不敢让查。”
叶惊秋脚步没停,只是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莫子祁和梨初跑了过来。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怒气,莫子祁的发髻歪了一半,额角还沾着片草叶;梨初的裙摆破了个小口子,手里却还紧紧攥着几根树枝,像是刚跟人吵过架。
“师尊!”莫子祁跑到她面前,气鼓鼓地把树枝往地上一摔,“刚才有几个外门弟子说您坏话,说您抢了别人的宝物还杀人灭口,我跟他们吵起来了!”
梨初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声音却带着哭腔:“他们还说您是魔修,要把您赶出御澜宗。我说他们胡说,他们就推我,还抢了我的玉佩。”她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脖颈,眼圈更红了。
叶惊秋看着两个小家伙,心里一暖。她蹲下身,帮梨初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把莫子祁歪掉的发髻重新系好:“你们不怕被我连累?要是被他们说的那样,我真是抢了宝物、勾结了魔修呢?”
“不怕!”莫子祁梗着脖子,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那些人都是嫉妒您修为高,才故意造谣!”
“就是。”梨初吸了吸鼻子,伸手抓住叶惊秋的衣袖,“您不是坏人,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叶惊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们的头,指尖沾到莫子祁额角的草叶:“好,谢谢你们。不过下次别跟人打架了,他们说什么由他们去,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影子斜。”
“可是他们骂您。”莫子祁还想争辩,被叶惊秋轻轻按住了肩膀。
“知道你们护着我,但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吵架赢来的。”叶惊秋拿起地上的树枝,在掌心转了个圈,“等你们修为高了,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闭嘴,那才是真本事。”
莫子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拉着她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师尊,您别难过。等我以后修为高了,谁再敢说您坏话,我就揍他们!揍到他们再也不敢开口为止!”
梨初也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我也帮师尊揍他们!我最近练了新的剑法,虽然还不太熟,但打外门弟子应该够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义愤填膺的样子,叶惊秋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她站起身,刚想说话,就看到池南衡和邢烨白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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