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轩”的暖房宴,在桂花甜香与孩子们的欢笑声中,画上了一个温暖而圆满的句号。那份属于小家庭的、被尊重和呵护的宁静,如同庭院里悉心栽种的花木,悄然扎根,静待生长。宾客散去后,“星辰轩”归于它主人所期望的安宁,而关于下一件家庭“大事”的议题,则自然地被提上了日程。
几日后,一个秋阳和煦的下午,栖澜山庄“流光墅”的客厅里,再次聚集了几位关键人物。阳光透过大幅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微尘的舞蹈,也映照着围坐在沙发区的众人脸上或严肃或期待的神情。
戚老端坐在主位单人沙发上,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虽已年逾古稀,但目光矍铄,气势沉凝。孟鸿侍立在师父侧后方半步处,姿态恭敬,眼神沉稳干练。窦老坐在另一侧,手里盘着一对光泽温润的核桃,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但眼神中也透着关切。窦云开和李书柠并肩坐在长沙发上,姿态放松却专注,等待着长辈发话。阳阳和乐乐被李母带去花园玩耍了,客厅里是纯粹的大人议事氛围。
戚老端起面前的青瓷盖碗,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清茶,放下茶盏后,目光缓缓扫过窦老和云开夫妇,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云开小子,书柠丫头,今天请你们过来,主要是想敲定一下承坤、承乾这两个小子体能启蒙教学的具体事宜。暖房也办完了,风儿那边算是初步安顿下来,我这老头子也该履行承诺了。”
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一诺千金的郑重感。
窦云开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与尊敬:“戚伯父,您太客气了。我们这边,是随时都可以开始,就等着您这边的时间安排。两个孩子能得您和孟鸿先生亲自教导,是天大的福分,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他的话真诚恳切,不仅仅是对儿子能得到一流教导的欣慰,更是对戚老这份情谊的深深感念。
书柠也微笑着点头附和:“是啊,伯父。阳阳和乐乐知道要跟戚爷爷和孟叔叔学本领,不知道多兴奋呢。只是怕他们年纪小,调皮不定性,到时候要辛苦您和孟鸿先生多费心了。”
戚老摆摆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孩子嘛,活泼是天性,关键是引导。我和孟鸿商量过了,”他侧头看了一眼孟鸿,孟鸿微微颔首,“如果你们这边没什么特殊情况,我想,就从下个月初开始。这个月剩下的时间,我和孟鸿需要根据两个孩子的具体身体状况、骨骼发育、还有他们现阶段的性格特点,制定一个详细的、循序渐进的初期教学方案。不能操之过急,根基一定要打牢。”
他顿了顿,继续道:“方案初步拟好后,我会让孟鸿带过来,再跟你们具体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或者你们作为父母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双方确认无误后,咱们就正式开课。地点嘛,”戚老环顾了一下“流光墅”宽敞的客厅和外面阳光充沛的庭院,“前期可以在你们这里,或者‘星辰轩’那边的训练房,看哪里更方便。等基础打牢一些,天气好的时候,也可以带到山庄里开阔安全的地方进行一些户外训练。”
安排考虑得如此周详,从时间、方案、沟通到地点,都条理清晰,且充分尊重了家长的意见和孩子的特点,让窦云开和书柠心中大定。
“如此甚好!一切都听戚老哥安排!”窦老闻言,抚掌大笑,手中的核桃转得飞快,显示出他内心的愉悦,“我这俩孙儿,以后可就交给老哥你调教了!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疼爱的时候疼爱,我们绝无二话!” 老爷子看孙儿的体能教练终于有了着落,而且是如此可靠的人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乐得见牙不见眼。
戚老也笑了起来:“窦老弟放心,我既然收了他们做关门弟子,自然会尽心尽力。严师出高徒,慈心护良材,这个分寸,我懂。”
正事谈妥,客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窦老看了看窗外尚早的天色,又瞥见客厅一角摆放的精美棋盘,棋瘾顿时上来了。他眼睛一亮,看向戚老:“戚老哥,这会儿时辰还早,正事也谈完了,咱们老哥俩……手谈一局如何?上次在你家老宅没下过瘾,这次让我再领教领教你的‘铁门栓’!”
戚老也是棋道爱好者,闻言兴致勃勃,朗声笑道:“乐意之至!正好,也看看窦老弟你这趟京北之行,棋力有没有被那些‘赖皮’家伙磨得更精进些!”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颇有棋逢对手的畅快,起身便移步棋台。孟鸿自然跟过去伺候茶水。
云开和书柠见状,知道长辈们自有娱乐,便也起身,叮嘱佣人好生照应,然后悄悄退出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两位兴致盎然的老棋友。
秋日的白昼,如同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早早地收起了它明亮而略显清冷的外衣。暮色四合,浓淡不一的靛蓝与灰紫在天际交融,最终被深沉的黑天鹅绒般的夜幕温柔而彻底地覆盖。栖澜山庄沉入了一片静谧的安眠,唯有各家窗户透出的、星星点点的暖黄灯光,像是散落山谷的萤火,固执地守护着每一寸室内的温馨。“流光墅”亦是如此,灯火从客厅、书房、儿童房渐次亮起,最终汇聚到二楼主卧那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后,晕开一团朦胧而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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