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圳市中心的无忧安保总部办公室里,气氛不同于往日的沉稳有序,而是透着一丝凝重。李书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光滑的桌面,眉头微蹙,听着面前明面上的公司负责人艾辰的汇报。
艾辰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放在书睿面前,语气谨慎而清晰:“李总,我们京北分部,接到了一单委托,是目前为止,性质最为特殊也最为棘手的一单。”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任务是护送一位病重的人士,从京北前往海市。”
李书睿抬起眼,目光锐利:“护送病人?联系专业的医疗转运团队不是更合适?”
“问题就在这里,”艾辰解释道,“这位病人的情况极其危重,用委托方私下透露的话说,是‘快断气了’,生命体征极不平稳,随时可能在途中……丧命。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医疗转运的范畴。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委托方隐晦地提示,中途可能会遇到一定的阻拦,并非单纯的医疗风险。”
李书睿的身体微微前倾,神色更加专注。护送本身不难,难的是护送一个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人,这其中的风险和责任,远超寻常。
艾辰继续道:“我们核实过,对方在找到我们之前,已经接触过京北其他几家实力不俗的安保公司。开价极高,但……无人敢接手。都怕人死在路上,担不起这个责任,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看向李书睿,眼神意味深长,“李总,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接手并且……任务顺利完成,那么对我们无忧安保在京北,乃至全国高端安保领域的声誉和地位提升,将是颠覆性的。可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高风险,也可能带来极高的回报。”
接下来的话,艾辰没有再细说,但书睿完全明白。成功了,无忧安保将一战成名,奠定在极端复杂任务领域的绝对权威;失败了,不仅可能面临巨额赔偿和声誉扫地,更可能卷入未知的纷争。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系统运行的微弱声响。李书睿的目光落在那个文件夹上,仿佛要穿透纸背,看清背后所有的隐情。片刻后,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果决:
“我知道了。这件事需要慎重评估。艾辰,你回复对方,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三天内会给出明确答复。”
“是,李总。”
“还有,”书睿补充道,指尖点了点那份文件夹,“动用我们的渠道,尽可能详细地调查这位被护送人的所有病情资料,特别是主治医生、近期病历、用药情况,仔细核对与对方提交上来的资料是否有出入。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明白,我立刻去办。”艾辰领命,拿起文件夹,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李书睿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这确实是个难题,不仅考验公司的应急能力、资源整合能力,更考验他作为决策者的魄力和承担风险的勇气。他需要权衡利弊,需要制定万全的预案。
晚上,云顶苑C栋。
结束了一天高度紧张的工作,李书睿带着些许疲惫回到了姐姐书柠家。刚推开家门,一股温馨的饭菜香和家的暖意便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他眉宇间的凝重。
“舅舅!”
“舅舅回来啦!”
两个小身影如同欢快的小炮弹,从客厅里冲出来,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正是阳阳和乐乐。小家伙们仰着圆嘟嘟的小脸,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喜悦。
李书睿脸上的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笑容。他弯下腰,双臂一用力,轻松地将两个外甥同时抱了起来,一边一个坐在他的臂弯里。
“哎呦,我的两个大外甥!”他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两个小家伙的额头,引来他们一阵咯咯的笑声。
“舅舅,有没有想阳阳乐乐呀?”乐乐搂着他的脖子,不依不饶地问。
“肯定想啦!天天想,吃饭想,睡觉都想!”书睿笑着回答,然后问道,“告诉舅舅,你们出去玩好不好玩?”
“好玩!”阳阳抢着说,“戚爷爷家有好大的菜园子,我们还拔草了!”
乐乐也兴奋地补充:“等舅妈肚子里的宝宝出来,我们带他一起去玩!教他拔草!”孩童天真烂漫的话语,让书睿的心软成一滩水。
这时,书柠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鱼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笑道:“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吃饭了。云开,爸,妈,钱叔叔,钱阿姨,吃饭了!”
“好的,姐。”书睿应着,抱着两个孩子走到客厅,跟窦云开和自己爸妈,岳父岳母打了招呼,然后将孩子们放下。
他走到沙发边,关心地问云开:“姐夫,圆村那边……情况怎么样?”他指的是邀请戚老出山的事情。
窦云开无奈地笑了笑,用了一句经典的比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老爷子心意坚定,不想再卷入世俗纷扰,这次没能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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