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炽灯在头顶闪烁,江瓷紧贴着潮湿的水泥墙壁,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内衬藏着的德化白瓷碎片——那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此刻唯一能让她保持清醒的触感。
左侧通道,三人。耳机里传来七叔沙哑的声音。江瓷侧身滚进一旁的掩体,子弹擦着她的发梢射入身后的墙壁,溅起一片水泥碎屑。她的先天性痛觉缺失症此刻成了优势,即便手臂被流弹划开一道血口,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陆一鸣的声音突然从广播系统中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意:江小姐,你父亲当年也是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真可惜,他没能看到白蛊计划的完成。
江瓷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终于看清了那些排列在透明培养舱里的东西——不是预想中的毒品或武器,而是一个个浸泡在特殊溶液中的德化白瓷人偶。那些人偶的面容栩栩如生,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釉光。
是骨瓷。陈教授的声音在颤抖,他们用真人骨灰混合高岭土...这是明代的禁术!
一发榴弹突然在中央控制台炸开,江瓷被冲击波掀翻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陆一鸣站在二楼平台上,手中握着一个熟悉的青花瓷瓶——正是父亲失踪前最后烧制的那批祭红釉底款。
你以为我们在走私文物?陆一鸣大笑,这些瓷器才是最好的载体。掺入特定配方的釉料,经过窑变后可以完美封存纳米级的生物制剂。一件瓷器进入博物馆,就能让整个城市的人慢慢...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爆炸打断。江瓷趁机冲向楼梯,她的指尖触碰到腰间别着的利坯刀——那是每个景德镇画坯师都会随身携带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最后的武器。
当江瓷的利坯刀抵住陆一鸣的咽喉时,她看到了对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满脸血污,却带着二十年未有的清明。
你们用我父亲的配方做了什么?她的声音比德化白瓷更冷。
陆一鸣的嘴角渗出鲜血,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不是我们...是他们...组织从明代就...
一声枪响。陆一鸣的眉心突然绽开一朵血花。江瓷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戴着「7501毛瓷」面具的身影消失在通风管道中。
整个基地开始剧烈震动,培养舱接连爆裂。那些白瓷人偶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表面竟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就像真正的血管一样蔓延开来。
七叔拽住江瓷的手臂,这里要塌了!那些釉料遇氧会释放神经毒素!
在逃离的最后一刻,江瓷回头望了一眼。在崩塌的混凝土与飞溅的瓷片中,她分明看到那些白瓷人偶的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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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江瓷手中的德化白瓷观音像应声碎裂。瓷片散落一地,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数据芯片。她弯腰拾起芯片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芯片边缘沾着某种透明液体。
果然......江瓷望着迅速泛红的指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先天性痛觉缺失症此刻反而成了优势,让她能够冷静地取出密封袋将芯片收好。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三天前,江瓷在复烧一件明代德化白瓷时,发现釉面下隐约透出奇怪的纹路。经过特殊光线照射,那些纹路竟组成了一幅地图,指向城郊一座废弃的陶瓷厂。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纹路是人为植入的纳米级导光材料。
江顾问,现场已经封锁。刑警队长李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他看了眼满地瓷片,皱眉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江瓷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向工作台,将芯片插入特制读取器。投影仪立刻在墙上投出一段视频:昏暗的实验室里,数十个德化白瓷人像整齐排列,每个瓷像内部都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李明倒吸一口冷气。
生物陶瓷培养舱。江瓷的声音异常冷静,他们用德化白瓷的纳米级气孔结构培养变异菌株。这些瓷像通过进出口贸易流向世界各地,只要温度达到40度就会释放孢子。
视频突然切换,出现一个戴着7501毛瓷面具的身影。虽然经过变声处理,但那个标志性的抬手动作让江瓷瞳孔骤缩——是陆一鸣,那个表面上是着名收藏家,实则是跨国文物走私集团首脑的男人。
计划提前启动。视频里的陆一鸣说道,第一批货物已经抵达伦敦、纽约和东京的拍卖行。
李明立刻掏出对讲机:通知国际刑警,重点监控所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整栋大楼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他们来了。江瓷迅速拔下芯片塞进口袋,从工作台下抽出一个长条木盒,走后门,地下车库有我的车。
两人刚冲出房间,走廊尽头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江瓷打开木盒,取出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刀——那是用宋代龙泉窑瓷片打造的武器,刀刃上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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