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你何时……”
时知淞没有给他们太多消化震惊的时间。
她手腕一翻,那枚古朴的因果轮出现在她掌心。
“大长老遗物清点时,此物记录有误,由我暂为保管。”
她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如今,我觉得是时候物归原处了。”
是吗?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但在座的长老都明白,这绝非记录有误那么简单。
她不仅拥有了元婴期的实力,更掌握了又一个足以让狐族声誉扫地的秘密。
高层曾意图用子嗣献祭,以及这被私自取走的禁忌灵器。
一位长老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时知淞,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威胁族中?”
“不。”
时知淞纠正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神色各异的长老,“我在谈判。”
她将因果轮放在身前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响。
“我不觊觎狐族权柄,亦无意颠覆现有秩序,我依旧会按照你们的轨迹所成长,之后回报途族中……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动用狐族的一切人脉与资源,确保我能进入布穹宗,成为其中一员。”
这个要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以她如今元婴期的修为,加上狐族的背景,进入任何宗门都非难事,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以这种近乎决裂的方式提出?
时知淞冷冷淡淡的瞥她们一眼:“我直说,你们会放人么?”
不会。
她们怎么可能会把自族天才放到外面去。
时知淞坐在那里,平静地等待着答复。
她亮出了自己的实力和底牌,将自己的欲望和手段都摆在了明面上。
她不是可以被随意安排,只需要听话和成长的完美继承人,而是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合作者。
或者说,威胁。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长老们交换着眼神,惊怒之后,是迅速的权衡利弊。
时知淞的潜力毋庸置疑,她的实力已然跻身上等,她手中的把柄更是致命。
她们也没必要杀她,人家的要求也算不上过分。
万一她发动因果轮……她们可不想在过去莫名其妙的被捅刀之类的。
与其将她逼至对立面,不如……
良久,坐在主位另一位一直沉默的二长老缓缓开口:“布穹宗……可以。”
时知淞得到了她想要的承诺。
她颔首,看向因果轮:“这个。”
二长老叹了一口气:“既然落在你这儿,便是跟你有缘,放你那吧。”
时知淞起身,行礼,动作恭敬,仿佛刚才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
“如此,多谢各位长老成全。”
——
“你说拜入布穹宗,是要拜谢争为师?”
三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可知她如今虽声名鹊起,但也才元婴巅峰!”
“你已是元婴初期,拜她为师,整个修真界会如何看?狐族颜面何存?”
“他们会觉得你另有所图!”另一位长老拍案而起,“会觉得狐族别有用心!”
时知淞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素白,面容平静无波,仿佛讨论的中心并非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原本那点善意不值得驱动她做那么多事的,但……
她知道布穹宗之后,也会不动声色的多留意几分。
她知道了那个人叫谢争,听说她崭露头角,意气风发,听说她匡扶弱小,惩恶扬善,听说……
越是了解,越忘记不了,难以言喻的渴望与一种近乎绝望的追逐欲混合着把她吞没。
她终于想明白。
因为初见过于惊艳,在了解之后她更加深陷其中。
她早已分不清。
她在意谢争是因为一饼一伞的感激,还是……爱慕呢?
她想要放出些什么,她想要知道谢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了解她。
所有,全部。
于是她做了这一切,她出生以来最为离经叛道的事。
她想起了雨中那双清亮带笑的眼,和那颗尖尖的虎牙。
短暂却清晰的相遇。
反复描摹,刻骨铭心。
“外人不知晓我的修为。”
她开口,声音清冷。
“你拜师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三长老气得拂袖,“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让狐族成为笑柄!”
时知淞抬起眼,那双湛蓝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位神色激动的长老。
最后,她的唇角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既然境界是阻碍。”
她语气平淡。
“那便不要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众长老反应,一股恐怖的灵力波动自她体内轰然爆发!
不是向外冲击,而是向内坍缩。
她周身灵光骤然大盛,随即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黯淡溃散。
精致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唇角无法控制地溢出一缕鲜红。
元婴碎裂,道基崩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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