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义神色剧变,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佩刀,眼底有杀意汹涌而出。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不安的心神,压低声音道:“没有就去借!区区五百两黄金而已,城中那么多大户,你难道还怕借不到吗?”
“是,将军。”亲兵眼前一亮,转身欲走。
赵秉义:“且慢。”
“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
“王爷,物资的事出了点纰漏。不如末将先将你和国公爷送到南城门如何?”赵秉义回头看向萧景泽,赔笑道,
“王爷此番绕道河间府,要往南走就必须经过鸡鸣驿。南门的官道,刚好通向那里。”
萧景泽点头一笑,“便依将军之言。”
赵秉义给亲兵使了个眼色,“听到了没有,待物资备齐,便直接给王爷送到南城门来。”
。
城内冲天的火光渐渐平息,萧景泽一行人却依旧不见踪影。
曹洪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目光频频看向河间府的方向——
若五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第一个便会拿他开刀。
更别提国公府一家子也在城里。他们若是有个闪失,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他。
“不行,咱们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见陆白榆和顾长庚不动如山,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第一次放下身段对陆白榆笑道,
“四夫人、侯爷,王爷迟迟未归,咱们是不是要派些人前去接应?”
“该做的咱们全都做了,若赵秉义还不肯放人,光凭咱们这些人也无济于事。”
陆白榆神色淡淡,“放心吧,若李明府真的死了,你家王爷必然安然无恙。”
曹洪耐着性子说道:“可咱们已经搬了营地,若是王爷出城找不到咱们,该当如何是好?不如咱们派人去四个城门口守着......”
“让人去南城门守着便可,那是咱们的必经之路。”想起自己看过的驿道分布图,陆白榆道,
“赵秉义如今把五皇子当成烫手山芋,肯定是巴不得越早送走他这尊瘟......大佛越好。”
曹洪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领着人迫不及待地去了南城门。
他才刚到那边没多久,一直紧闭的城门便缓缓打开了。
一队士兵赶着一辆马车,四辆骡车和五匹快马走了出来。
看见马背上的萧景泽,曹洪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视线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安国公一家。
还好。
虽然人数比进城时少了七八个,但都是两府仆役。
秦王府和国公府的主子们虽然身上都带着伤,却不致命。
只要人没事,那便一切好说!
曹洪心下稍安,快步迎了上去,“王爷......”
“有什么事等下再说。”萧景泽用眼神制止了他,随后又朝领头的士兵说道,
“既然接应本王的人来了,你们便不用再送,自去向你家将军交差吧。”
见他态度坚决,领头士兵也不敢违逆了他的意思,“是,王爷。”
直到城门再次合拢,萧景泽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
一夜惊魂,他脑海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不敢有片刻松懈。
此刻那根弦骤然松懈下来,他竟有片刻的头晕目眩。
想起陆锦鸾的预言,他连忙冲曹洪摆了摆手,“走走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河间府城头,赵秉义负手而立,腹部的绷带下隐隐渗出血色。
目送着萧景泽的背影消失在沉沉夜色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将军,按你的吩咐,斥候已远远跟上。”亲兵低声禀报。
赵秉义微微颔首,目光阴鸷。
“搜索全城,务必要找到李明府的那些书信。”
他与太后并无直接书信往来,全靠李明府从中牵线。
这些书信若是找不到,那便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迟早要成为他致命的把柄。
“若是找不到......”火光跳跃。夜色中,赵秉义杀意森然,
“那今日这些流民,便一个也不能活了!”
亲兵微微一怔,随即面不改色地答道:“是,将军。”
“事情办得干净点,别让夫人知道。”赵秉义抿了抿唇角,继续吩咐道,
“还有,今日守备府和知府府被抢之事非同寻常。若没有人接应,光凭流民带不走那么多东西。你派人去城中大户家里挨个搜查,就说本将军丢失了贵重物品......”
他停顿片刻,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若是找不到,本将军便要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每个店铺都搜查一遍了。”
亲兵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
他家将军今日损失惨重,可不得让城中大户出点血吗?!
“末将明白。”
赵秉义:“知府府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将军放心,不听话的那些已经全部死于流民手中了。”闻言,亲兵笑答道,“至于将军要的那些证人,末将已经命人好好看管着了。”
“那就好。今夜城里要仔细盯着,务必不能再出任何差池。”赵秉义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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