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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深渊回响。**
踏入地宫入口的瞬间,仿佛从人间一步跨入了九幽炼狱的腹腔。
冰冷!刺入骨髓、冻结灵魂的阴冷!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腐朽气息和血腥味,沉重地压迫着肺腑。绝对的黑暗笼罩四方,唯有祭坛中央那颗搏动着的魔种核心,散发着粘稠的、令人作呕的暗紫幽光,如同巨大魔物独眼的瞳孔,冷漠地注视着闯入者。这微光非但不能驱散黑暗,反而将周围嶙峋的黑石、扭曲的壁画、以及地上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映照得更加诡异狰狞。
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阶,布满了滑腻的苔藓和不知名的污秽粘液。抬着担架的郑成功和那名赤血营士兵,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不仅要对抗那无孔不入的阴寒魔气侵蚀,更要抵抗脚下那令人心悸的滑腻感。玄黑龙甲上的暗红纹路在这污秽的环境中艰难地闪烁着,排斥着缠绕上来的魔气,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那名赤血营士兵脸色惨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每一次迈步,腿肚子都在剧烈颤抖,眼中充满了对未知深渊的恐惧。
“稳住!”郑成功低喝,声音在死寂的地宫中显得格外沉闷。他血金色的龙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前方。台阶陡峭向下,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的石壁上,隐约可见巨大的、早已褪色剥落的古老壁画残迹,描绘着祭祀山川、沟通天地的宏大场景,只是在这魔氛笼罩下,那些庄严的神只与灵兽的轮廓,都扭曲成了张牙舞爪的鬼影。
死寂,是这里的主旋律。只有魔种核心那低沉、粘稠的搏动声,如同腐烂心脏的挣扎,单调地敲打在闯入者的耳膜和心弦上,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灵魂层面的污染。每一次搏动,都让弥漫的暗紫魔气随之微微荡漾,仿佛整个地宫就是一颗巨大魔物的心脏,而他们正行走在它的血管之中!
“嗬…嗬…”担架上,苏凡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而沉重!他体表流淌的金色纹路骤然变得炽亮!那粘稠的魔气,尤其是祭坛方向传来的、属于多尔衮本源的污秽魔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烫着他新生的龙脉之力!那是窃国者肮脏的烙印,是缠绕在神州龙脉上最恶毒的诅咒!体内刚刚平复的力量瞬间变得狂暴,如同被激怒的巨龙,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下新生的金色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般凸起、发亮!他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突,熔金的瞳孔中燃烧起焚尽一切的怒焰!
“陛下!”郑成功感受到担架上传来的剧烈震颤和那股沛然莫御的龙怒,心中一凛。
“无妨…”苏凡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放…朕…下来!”
郑成功没有丝毫迟疑,与士兵小心地将担架放在冰冷湿滑的石阶平台上。苏凡挣扎着,用覆盖着金纹的双手撑起身体,动作僵硬而艰难,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哀鸣。他拒绝了士兵的搀扶,双脚终于踏上了地宫那浸透着无数亡魂怨念与污秽魔能的冰冷地面!
轰——!!!
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刹那!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龙威,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如同沉睡了万载的巨龙第一次舒展筋骨,龙吟响彻深渊!
嗡!!!
他体表的金色纹路瞬间爆发出比祭坛魔光更加璀璨、更加纯净的金芒!这金芒带着神圣的净化之力,如同无形的斥力场,狠狠排开周围粘稠的暗紫魔气!以他立足之地为圆心,半径数丈内的魔气如同沸汤泼雪,发出凄厉的“嗤嗤”声,瞬间被净化、驱散!露出下方布满滑腻苔藓和古老血垢的黑色地面!
“呃啊——!”那名仅存的赤血营士兵首当其冲,被这股骤然爆发的龙威压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若非郑成功一把扶住,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看向苏凡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敬畏!这…就是陛下的力量?!这就是…真龙天子的威仪?!
“多尔衮!”苏凡猛地抬头,熔金的瞳孔如同两柄烧红的利剑,穿透重重魔氛,死死钉在祭坛中央、悬浮于魔种核心之上的那道魔影!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蕴含着足以冻结九幽的帝怒,在地宫死寂的空间中轰然炸响:“朕…来…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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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之上。
多尔衮的魔躯在苏凡踏足地宫、龙威爆发的瞬间,剧烈地震颤了一下!魔种核心的搏动陡然变得狂暴而紊乱!他那张被暗紫魔纹覆盖、早已看不出人形的脸上,魔瞳中的紫焰疯狂跳动,喷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被彻底激怒的癫狂!
“苏凡!!!”尖利扭曲的咆哮声如同万千冤魂的嘶嚎,瞬间盖过了魔种的低沉搏动,在地宫穹顶下疯狂回荡!“你这窃据龙椅的废物!煤山吊死鬼!竟敢…竟敢以这残破之躯,亵渎本尊的圣地?!凭你这点可怜的龙灵残力,也配与本尊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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