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的额头开始冒汗。难道……沟通失败了?是他的“引导纹”画得不对?还是他的“意念”不够纯净强大?又或者,这位“古老存在”过于高傲,不屑与他这凡夫俗子交流?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开始怀疑人生时,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痒。
他吓了一跳,差点没维持住打坐的姿势。睁眼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半个巴掌大小、油光水滑的灰黑色大耗子,正蹲在他腿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石台凹痕周围那摊还未完全干涸的、散发着复杂气味的“灵液纹路”!
正是之前那只舔了一口“灵液”、然后痛苦跑掉的“实验体甲”!它居然又回来了!而且看起来……眼神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少了些贼溜溜的警惕,多了点……茫然的探究?甚至显得有点“呆滞”?
王魁瞬间僵住了,大脑飞速运转:“这……难道不是普通的耗子干扰!这是‘古老存在’的回应!它无法直接与我这凡人沟通,所以借助了与我(的灵液)有过接触的、此地唯一的活物——这只耗子,作为‘媒介’或‘信使’!耗子此刻反常的呆滞状态,或许正是被‘古老信息’暂时影响或附体的表现!”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他心脏狂跳,几乎要欢呼出声!他强行按捺住激动,小心翼翼地、用最温和的语气(气音)对那只呆滞的耗子说道:“尊……尊使?您可是……古老智慧的化身?有何启示……示下?”
耗子(实验体甲)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依旧呆滞地看着那摊“灵液纹路”,甚至伸出小爪子,试探性地、极轻地碰了一下湿漉漉的石面,然后迅速缩回,似乎仍在“评估”这玩意儿的危险程度。
但在王魁眼中,这“碰触与评估”的动作,充满了神秘的仪式感!他立刻掏出小本本和炭笔,就着昏暗的灯光,飞速记录:“子时三刻许,于关键接口处绘引导纹毕,行沟通之礼。有灰鼠(即‘实验体甲’)再现,状似呆滞,目注灵纹,伸爪轻触,似有感应!推测此鼠已非凡俗,或为‘古老意志’临时凭依之媒介,正尝试解读引导纹,或进行某种‘认证’!此乃重大突破,证明‘双向沟通’初步建立!需密切观察‘信使’后续行为!”
写完,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实验体甲”,期待着它下一刻会做出更惊人的举动,比如用尾巴画出神秘的符号,或者突然开口说人话(哪怕吱吱声蕴含特殊节奏)……
耗子似乎对那摊气味复杂、口感可疑的液体失去了进一步探索的兴趣(毕竟有过一次糟糕体验),它呆滞地转了个身,慢悠悠地、步伐有些漂浮地(可能是之前那口液体的后劲?)走向墙角,再次钻进了那个缝隙,消失不见。
王魁却激动得浑身颤抖!“‘信使’在完成初步接触后,回归‘来处’!这一定是去‘汇报’或‘传递信息’了!我的沟通……成功了!至少是部分成功了!”
他如获至宝,将今晚的一切细节都牢牢记住,准备回去后详细整理成《首次双向沟通实验报告》。他相信,自己已经推开了一扇通往无尽知识宝库的大门,虽然只推开了一条缝,但光明已然可期!
他完全没想过,那耗子的“呆滞”和“步伐漂浮”,很可能只是因为舔了那成分不明、可能有点致幻或麻醉效果的“灵液”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醉酒(或中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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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沈惊鸿刚刚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初步的行动框架已在纸上成型,只等明日墨羽的情报来填充细节。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冰凉的夜风涌入,带着深秋的寒意,也让她精神一振。她望向库房的大致方向,那里一片黑暗寂静。
不知为何,今夜她总觉得府中某处(似乎就是库房方向?)隐隐有种极其微弱、难以形容的“波动”,不是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荒诞的、令人哭笑不得的“气氛”?但那种感觉太缥缈,且毫无威胁,她便只当是自己消耗过大后产生的错觉,并未深究。
契约链接那端,苏瑶光似乎也刚刚处理完一批紧急文书,传来一丝带着深深倦意、却依旧清明的意念:“惊鸿,早些休息。明日还需从长计议。”
“你也是。”沈惊鸿回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莫要熬得太狠。”
那边传来一丝几不可察的、类似轻笑般的波动,随即隐去。
沈惊鸿关好窗,吹熄蜡烛,和衣躺下。黑暗中,她睁着眼,脑海中闪过永宁坊旧仓的想象图景,闪过朱雀卫兄弟们年轻或沧桑的面孔,闪过苏瑶光在朝堂上清冷而孤独的背影。
前路艰险,但脚步不能停。
而密室中,王魁正心满意足地收拾着他的“仪式”物品,脸上洋溢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幸福红光。他抱着他的碧玉盒和记录本,如同抱着整个文明的未来,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准备连夜撰写他那份注定惊世骇俗的《实验报告》。
夜色掩去了谋算的锋芒,也掩去了荒诞的虔诚。在命运交织的棋盘上,每个人都在按自己认定的“正确”方式落子,至于这棋子最终会引向何方,唯有时间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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