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满载而归、心满意足的孙经理,院子里还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烤肉余香。
王强帮着刘晓把烧烤的家伙事儿和没吃完的食材收拾利索,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拍拍肚子:“哎呀,这顿烧烤吃的,舒坦!”
刘晓正把烤炉搬到墙角盖好,闻言笑了笑:“是啊,是个精细活儿,急不得。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你先琢磨着,我回去看看我爹娘,顺便把养殖场夜间的活儿再巡查一遍。”
王强说着,朝院外走去,“明儿一早我就过来,先把养殖场和药园的日常活儿干了,你专心准备打铁的事。”
“成,辛苦你了强子。”
“嗨,咱兄弟俩还说这个!走了啊晓哥!”王强摆摆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送走王强,刘晓并没有立刻休息。他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几口雨后冰爽湿润的空气,目光投向那座静静矗立在东南角的工棚。
虽然夜色已深,看不太真切,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些码放整齐的陨铁坯料,正等待着被唤醒。
“镇宅宝剑……三尺青锋……瑞兽螭龙,”他喃喃自语,心中已然开始勾勒剑的形态、思考用料的搭配、盘算制作的步骤。
这注定是一项需要倾注大量心血和时间的工程,而一切的第一步,就是备料,尤其是对核心材料——陨铁坯料进行初步的预热处理,
释放其内部在切割和存放过程中可能积聚的应力,使其性质更稳定,便于后续精密的折叠锻打。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进工棚,点亮了挂在梁上的马灯。昏黄的光线洒下,照亮了堆满工具和材料的环境。
他走到那个厚重的材料架前,目光扫过一层层码放整齐的灰黑色坯料,然后取出一块在切割时靠近陨铁核心的陨铁坯料。
这块坯料是当初分解那块巨大陨铁时,从核心部位的边缘切下来的,形状也最规整,近乎一个长方体。
其质地尤为细腻均匀,敲击之声沉浑悠长,是打造剑脊(剑身核心韧性层)的理想材料。
“就是你了。”刘晓蹲下身,双臂叫力,低喝一声,将这块沉甸甸的坯料抱了出来,轻轻放在工棚中央的空地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天外金属特有的沉静。
他并没有打算今晚就开工,只是先把它拿出来“透透气”,让坯料适应一下工棚内的环境温度和湿度。
锻造讲究的是“趁手”和“顺势”,让材料与环境先进行一夜的“交流”,有时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做完这些,他才锁好工棚门,回到屋里。简单洗漱后,他躺在床上,脑海里依旧翻腾着关于剑型、纹路、热处理方案的种种思绪,直到后半夜,才在窗外细微的虫鸣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山谷里还笼罩着一层薄如轻纱的晨雾。刘晓如同往常一样准时醒来,神清气爽。
他先给自己煮了一锅浓稠的小米粥,切了一盘咸菜,就着贴饼子吃了顿扎实的早饭。今天需要体力,不能含糊。
刚放下碗筷,院门外就传来了王强那特有的大嗓门:“晓哥!起来了没?我来了!”
话音未落,王强就拎着个布袋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袋子里装着还温热的包子:“我娘早上蒸的猪肉大葱包子,香着呢!
给你带了几个,赶紧趁热吃!鹿群和药园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得妥妥的!”
王强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墙角拿起割草用的钎镰和背篓,“你今个儿就在家安心忙活你那‘大事’!”
刘晓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闻言笑着点点头:“成,辛苦你了强子。中午要是回来晚了,锅里有贴饼子,咸菜在坛子里,你自己热热吃。”
“知道啦!你就甭操心我了!”王强摆摆手,又凑近些,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晓哥,好好干!我可是等着,看你打出震惊四座的镇宅宝剑呢!”
“尽力而为。”刘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眼神里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送走了王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刘晓走进工棚,那块陨铁坯料静静地躺在中央,在泛着冷峻的幽光。
刘晓没有立刻生火。他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锻铁炉和连接外面的砖石烟囱,用手摸了摸炉壁和烟道口,确认没有因前两日的雨水而受潮或堵塞。
然后,他开始不疾不徐地整理和清点预热所需的各种工具:长柄熟铁钳、大小不一的铁钩和火耙、捣松焦炭用的铁钎、添加燃料用的短柄铁锹和那台保养良好的鼓风机。
接着,他走到棚角,那里整齐地码放着早已备好的燃料:块粒均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优质焦炭,以及一小捆用于引火的、富含油脂的干松木劈柴。
最后,他回到那块陨铁坯料前,用一把小号的锤子,用特定的力度和节奏,轻轻敲击坯料的各个平面和棱角,侧耳凝神,仔细分辨锤头与金属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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