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王强和赵武三人脚步匆匆,沿着村间土路往家赶。
赵武惦记着父母,在岔路口跟刘晓王强打了个招呼,便先拐向了自家方向。
离老远,就看到刘晓家那宽敞的青石院落外,果然停着两辆在这个年代颇为稀罕的草绿色吉普车,引得几个村里娃子远远地围着,既好奇又不敢靠得太近。
院门敞开着,只见穆军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一见到刘晓和王强的身影,立刻像只灵活的猴子般窜了过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急切。
“哎呦我的两位哥哥!你们可算回来了!”穆军一把拉住刘晓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飘,
“韩叔来了!带着好几位朋友一起来的,阵仗不小!看那神色,绝对是天大的喜事!肯定是老爷子药到病除了!”
刘晓虽然心里已有预料,但听到穆军亲口证实,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好事啊!韩叔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能落地了。”
王强更是乐得直搓手:“我就说嘛!晓哥出马,一个顶俩!那‘雪顶红景天’准灵!”
“快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吧!韩叔他们都等了一会儿了!”穆军催促着,一边帮着刘晓拍打身上从药园带回来的些许尘土。
三人快步走进院子。只见韩叔并未在屋里干等,而是正背着手,站在院中那棵老枣树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院落。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与上次来时那种焦灼憔悴判若两人,眉宇间舒展开朗,气色红润,眼神明亮,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身边还站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位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戴着眼镜,气质儒雅;
另一位则身材魁梧,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两人看起来都气度不凡,此刻也正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扫过院落的布局和陈设。
“韩叔!”刘晓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地打着招呼。
韩叔闻声回头,一看到刘晓,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的轻松和喜悦。
他大步迎上前,不等刘晓说话,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晓子!回来了!好!好啊!”
千言万语,似乎都融在了这紧紧一握和连声的“好”字当中。
刘晓能清晰地感受到韩叔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和真挚情感,他也用力回握,笑着道:“韩叔,看您这气色,老爷子定然是康复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托你的福!晓子,全是托了你的福啊!”韩叔重重地拍着刘晓的肩膀,眼圈竟有些微微发红,
“老爷子吃了你寻回的药,不出三天,气色就见好了!现在能吃能睡,都能下地慢慢走动了!
柳老先生说,再调理一段时间,恢复如常大有希望!晓子,你是我韩老五全家的大恩人!”说着,又要躬身。
刘晓连忙扶住他:“韩叔,您这可折煞我了!咱们之间不说这个!老爷子能康复,比什么都强!”
这时,王强和穆军也上前与韩叔见礼。
韩叔又热情地拉着刘晓,向他介绍身后的两位朋友:“晓子,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省城文化局的李书记,这位是地区物资公司的孙经理。
都是我的老朋友,这次听说老爷子康复的奇迹,非要跟我一起来,说是要见见你这寻回宝药的年轻俊杰!”
李科长和孙经理也笑着上前,与刘晓握手寒暄,语气十分客气,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赞赏。
“刘晓同志,年轻有为啊!老韩这次可是逢人就夸你!”李书记推了推眼镜,笑容和煦。
“是啊,能在那种深山里找到传说中的宝药,这本事可不一般!”孙经理声音洪亮,握手很有力。
刘晓谦逊地一一回应,不卑不亢。
寒暄过后,他侧身将众人往堂屋里让:“韩叔,李书记,孙经理,军子,还有这位司机同志,大家别在院里站着了,快请屋里坐!外面日头大,屋里凉快些。”
说着,他率先走到堂屋门口,将那扇厚重的、用紫檀木打造的房门完全推开,做出一个请客的手势。
众人鱼贯而入。一进堂屋,那股由内而外的沉静清凉气息便扑面而来,与院外的燥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韩叔是第二次来,但上次心焦如焚,无暇他顾。
这次心情放松,他一踏进堂屋,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目光细致地扫过屋内的陈设。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迎面那套用料扎实、做工考究的紫檀木桌椅和靠墙的博古架上。
那紫檀木深邃紫黑的色泽,温润内敛的琥珀光泽,细腻如织的纹理,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雅持久的檀木清香,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些木料的不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讶和了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不易察觉地微微颔首,却什么也没说,转而欣赏起窗明几净的整体环境。
跟在他身后的李科长和孙经理,显然也是识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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