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殖场紧挨着棚舍的简易看守屋里轮流值守了四个昼夜之后,刘晓和王强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了。
这四天,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这群初来乍到的“宝贝疙瘩”。
白天,他们细心观察每头鹿的进食、饮水、活动情况,记录下它们的习性和状态;
夜晚,则轮流警醒,耳听八方,时刻查看鹿群的动静。
好在,这群梅花鹿似乎对南山口这片新家园十分满意。
混着刘晓每天清晨投入灵泉水的、清澈的自流井水顺着养殖场内方便鹿群饮水的、四通八达的水渠流淌;
坡地上吸收灵泉水成长的、鲜嫩多汁的牧草;
坚固宽敞的棚舍、以及那道令人安心的茂密荆棘围墙;
这些都是让鹿群很快消除了长途跋涉的紧张和陌生感的好东西。
到了第四天,鹿群已然完全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清晨和黄昏,它们会成群结队地在山坡上悠闲觅食,发出满足的“沙沙”声和偶尔清脆的“呦呦”鹿鸣;
日头烈时,便自动聚集到棚舍的阴凉下反刍歇晌;
夜晚,则安静地卧在干燥的草垫上入睡,只有负责警戒的头鹿会偶尔竖起耳朵倾听夜籁。
看到鹿群如此安稳,刘晓和王强知道,最关键的适应期算是平稳度过了。
“晓哥,瞅瞅这帮家伙,跟在自己老家似的,一点不见外了!”
第五天清晨,王强看着坡地上那群毛色油光水滑、神态安详的梅花鹿,咧着嘴,满足地叹了口气,“咱这四天没白熬!”
“嗯,算是稳当了。”刘晓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多日值守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接下来按咱们商量的章程来喂养照料就行,不用再这么日夜盯着了。”
“可不是嘛!再盯下去,我眼珠子都快成斗鸡眼了!”王强夸张地揉了揉眼睛,随即又兴奋起来,“晓哥,那今天咱干啥?总算能喘口气了!”
刘晓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空气清新。他略一沉吟,说道:“鹿群这边安顿好了,咱们也该去看看另一块‘心头肉’了。”
王强眼睛一亮:“药园子!对呀!这都一个多月没正经去看了!也不知道那些宝贝苗苗长得咋样了!走!晓哥,咱们现在就去瞧瞧!”
两人说干就干。快速收拾了一下看守屋,给鹿群的水槽添满清水,又撒了些新鲜的盐砖。
嘱咐大黑和它的伙伴们看好家,便锁上养殖场的大门,踏着晨露,向着养殖场不远处分给王强的那片被木栅栏围起来的十亩药园走去。
初夏的清晨,凉爽宜人。路旁的庄稼地里,玉米苗已经蹿到了一尺多高,绿油油地排成整齐的行列;
大豆苗也展开了肥厚的子叶,生机勃勃。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嘿!这天气真得劲!”王强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伸展了一下胳膊腿,
“比窝在养殖场那小屋里舒坦多了!晓哥,你说咱们那药苗,这会儿得长多高了?能不能有巴掌大了?”
“哪有那么快。”刘晓笑着摇摇头,心里却也有些期待,
“按手册上说,黄芪、黄芩这类药材,苗期生长不算特别快,但根系发育是关键。
这会儿主要是长根。不过算算日子,也该有些模样了。”
“我猜肯定不赖!”王强信心十足,“咱们那种子可是省城研究所的良种!
底肥下得足,地也整得细发!再说……”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刘晓,
“还有晓哥你配的那促进药材生长的秘药,肯定比普通庄稼长得旺!”
刘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灵泉水的作用他心知肚明,但这事关他最大的秘密,对谁都不能明说,就当是秘药了。
他只是加快了脚步:“长得好不好,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药园所在地那片向阳的缓坡。
远远望去,那道由碗口粗松木杆扎成的、一人多高的结实栅栏,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近前,王强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打开栅栏门上那把沉甸甸的铜锁。“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木门。
门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刹那间,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王强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我的个老天爷!这……这是咱的药园?!”
就连一向沉稳的刘晓,眼中也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喜悦。
只见眼前十亩坡地,已然被一片生机勃勃、深浅不一的绿色所覆盖!
与旁边庄稼地里整齐划一的苗垄不同,药园里的绿色显得更有层次,也更加茂盛。
之前播下种子的畦畦埂埂,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药材幼苗所占据。
靠近门口的几畦是黄芪,幼苗已经长到半拃高,茎秆直立,嫩绿色的三出复叶舒展开来,
叶片肥厚,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长得郁郁葱葱,几乎看不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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