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暑气渐消,靠山屯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暮色之中。
村口的土路上,几个收工回来的村民正扛着锄头,慢悠悠地往家走,互相拉着家常。就在这时,不知谁眼尖,喊了一声:
“哎?那边林子里出来的,是不是晓子和强子?”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手搭凉棚望去。只见通往深山的老山道上,刘晓和王强一前一后,正不紧不慢地走来。
两人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衫,裤腿上沾着泥点,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眼神明亮,步履沉稳。
走在前面的刘晓,肩上扛着一支看起来崭新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身油亮,但并没有安装任何显眼的附件。
他背上那个巨大的背篓篓塞得满满当当,用绳子捆得结实实实,外面还盖着一块防雨的旧帆布,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王强,同样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背篓,也挎着一支同款的新步枪,脸上虽然难掩倦色,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踏实而满足的笑意。
二人还和身后的四条猎狗合力拖着一个用粗木棍和结实藤条扎成的爬犁!爬犁上堆满了用油布、麻袋和藤筐精心包裹、捆扎严实的物品,
虽然看不清具体是啥,但那小山般的体积和沉重的分量(在地上拖出深深的车辙印),足以说明收获非同一般。
这支“运输队”的出现,立刻打破了村口的宁静。
“真是晓子和强子!回来了!”
“好家伙!这……这是掏着啥宝贝窝了?弄回来这么多东西!”
“你看那爬犁沉的!幸亏还有大黑它们帮着拉着!”
“这次进山日子不短吧?看着可没少折腾!”
“晓子就是有本事!带着强子这趟肯定没白跑!”
村民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羡慕,但更多的是淳朴的问候。
“晓子,强子,回来啦!这趟挺顺啊?”老猎户赵老栓眯着眼,打量着爬犁,啧啧称赞,“看这分量,收获不小!”
刘晓停下脚步,笑着向众人点头打招呼:“赵叔,李婶,回来了。还行,山里东西多,运气不错。”他语气平和,没有炫耀之意。
王强也乐呵呵地回应:“是啊是啊,山里今年雨水好,药材长得旺!累是累了点,值当!”他绝口不提任何具体收获,只泛泛地说药材。
有眼尖的年轻人注意到他俩的新枪:“哟!强子,换新枪啦?这五六半看着可真精神!”
王强拍拍枪托,笑道:“嗯呐,托晓哥的福,找了点门路,换了俩新家伙,比老枪好使!”
他同样没提任何关于瞄准镜的话,枪身上光秃秃的,和普通的五六半并无二致。至于手腕上,也是空空如也,那块瑞士表早已被他小心收进了贴身口袋里。
这时,王强那个十岁的小妹丫丫,正和几个小姐妹在路边玩石子,一抬头看见哥哥和刘晓,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扑过来:“哥!晓哥!你们可算回来啦!”
她先好奇地瞅了瞅那巨大的爬犁,然后注意力就被哥哥和刘晓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泥土和淡淡草药味的气息吸引,皱了皱小鼻子,“你们身上啥味儿呀?”
“山里的味儿呗!”王强爱怜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快去,告诉爹娘,我们回来了,先把东西送晓哥家去。”
“哎!”丫丫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家跑,边跑边喊:“爹!娘!我哥和晓哥回来啦!带了好多好多东西回来啦!”
刘晓和王强继续在村民好奇而友善的目光中,拖着爬犁,缓缓走向村尾刘晓家的小院。
路上遇到相熟的,便简单寒暄两句,绝不多说山里的具体情况。很快,村长王大山和他老伴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王大山看着儿子和刘晓虽然疲惫但精神头十足的样子,又看看那沉甸甸的爬犁,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和放松,他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吼儿子,
而是走上前,语气带着关切:“回来了?路上没啥事吧?你们临走不是说,这趟打算往深里走走,大概得一个半月左右吗?这满打满算才二十五六天,咋提前这么些天回来了?是山里……遇到啥不顺当的事了?”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王强看了刘晓一眼,刘晓微微点头。王强便接过话头,语气轻松地说:“爹,娘,你们别担心,山里好着呢!没遇到啥危险事儿!就是我们这趟运气忒好,找药材找得顺,没咋费劲就弄了不少好货。
晓哥说东西多了背着沉,不如早点回来,也省得你们在家惦记。你看,我们这不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嘛!”他刻意略去了所有关于遭遇、危险和巨额收获的细节。
王强娘上前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心疼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这造的,又黑又瘦,赶紧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王大山听儿子这么说,神色彻底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收获多就好!平安回来比啥都强!任务肉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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