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营地里的篝火却燃得旺盛。风里夹杂着草木的香气,也混合着血腥味,那是白日鏖战的余韵。林晟坐在火堆旁,手中举着一盏酒,却久久未曾饮下。
“主公,”阿义走上前,神色凝重,“前哨来报,西面的山林间有异动。似乎有人点起了信号火。”
林晟眯起眼睛,手指敲击着酒盏,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头看向远方黑暗中隐隐闪烁的火光。那火光若隐若现,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呼唤。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林晟淡淡道。
“是倭寇的余孽?还是葡萄牙人?”阿义追问。
“未必。”林晟摇头,“我更担心,是有人借他们的手,来试探我们大明的底线。”
营地四周的护卫早已紧张起来,长矛、弓弩一一备好。士兵们虽疲惫,却依然咬牙守住岗位。他们知道,只要林晟坐镇,他们便不会轻易退缩。
不多时,吴桐快步而来,神情急切:“主公!巡逻兵在林间发现一队神秘人马,行动迅速,似乎专门奔我们而来!”
林晟的眼神瞬间冷冽:“多少人?”
“大约百余,但手段高明,善于隐匿。”
“百人而已。”林晟冷笑,“若是寻常山贼,早被我们吓破胆。敢如此大摇大摆接近营地,说明他们有恃无恐。要么背后有人撑腰,要么自恃技艺非凡。”
话音刚落,林晟站起身,目光一扫,众将士立刻肃然起身。
“传我军令——”林晟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弓手列阵,刀盾在前,火炮压后!今夜,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大明水师的真正铁血!”
号角声骤然响起,营地四周火光冲天。那百余黑影果然逼近,动作矫捷,犹如猎豹扑食,直冲中央火堆所在。
“放箭!”
林晟一声令下,箭雨如骤雨倾泻,瞬间撕裂黑暗。惨叫声起,那些黑影却并未退缩,而是有人掷出火油罐,想要点燃营地的粮草。
“护住粮车!”阿义怒吼着挥刀迎上,一刀斩翻一人。
林晟手提长刀,亲自跃入敌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刀光映照着敌人的恐惧。数个倭寇模样的武士被他劈倒在地,血光四溅。
敌人中有高手,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手持长刀,动作迅捷如风。他怒吼一声,直扑林晟。两人刀锋相撞,火星四溅,气势震得周围士兵纷纷后退。
“好刀法。”林晟冷笑一声,反手一记劈斩,将那男子的长刀震飞,随即一脚踢翻在地,刀尖直逼咽喉。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林晟冷声喝问。
那人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竟然咬舌自尽,瞬间毙命。
“果然背后有人。”林晟眉头紧锁。
余下的敌人见状,顿时溃散逃窜,但大多数被大明军追杀当场。短短一炷香,战斗便告一段落。
火光下,林晟看着那尸横遍野,眼神却没有半点轻松。
吴桐上前低声道:“主公,这些人来得太过蹊跷。虽伪装成倭寇,但战术娴熟,绝非乌合之众。”
“嗯。”林晟点头,“我敢断言,他们与葡萄牙人有关。只是,他们为何冒险在此夜突袭?”
“难道是想测试我们的防御?”阿义插话。
“不。”林晟摇头,语气沉重,“这是在传递信号——有人要告诉葡萄牙人,我们大明舰队已到此处。”
篝火映照下,林晟的眼神冷厉,似乎已嗅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缓缓开口:“记住,今晚不是结束,而是开端。真正的试炼,从此刻才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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