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岐山脚下,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制高台正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数以万计的民夫在监工的皮鞭与呵斥下,如同蝼蚁般搬运着巨大的石材,刻画着繁复的符文。高台呈九边形,层层收缩,直指苍穹,整体风格古朴而肃穆,隐隐与岐山主脉的气运相连。台基周围,插着无数绘有玄鸟图腾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便是西岐正在紧急修建的“受命台”。
姬发,这位日益显露出沉稳与决断的西伯侯次子,几乎日日亲临工地,监督进度。他的身旁,总是跟随着几位气息渊深、仙风道骨的阐教修士,为首者正是广成子。他们不时对着高台的布局、符文的刻画指指点点,打入一道道仙光,调整着地脉灵气的流向。
“仙师,此台何时可成?”姬发望着已初具规模的受命台,眼中闪烁着压抑的激动与野望。
广成子抚须,目光深邃地望向朝歌方向,淡淡道:“台体易成,关键在于‘引信’。待台成之日,便是‘天命’降临,伪王归位之时。届时,自有凤鸣岐山,万邦来朝之象。姬发,你需谨记,承天之命,非为私欲,乃为苍生。切莫辜负师尊与贫道期望。”
姬发躬身一礼,语气虔诚:“发,谨遵仙师教诲,必以天下万民为念,革除暴商,重立天道秩序!”
他心中却是热血沸腾。伪王胎!那凝聚了窃取自大商的国运、由仙长们以无上法力培育的“天命之子”,即将在此台上,与他姬发产生共鸣,助他承载天命,正式开启伐纣大业!届时,他不再是西伯侯次子,而是天命所归的周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朝歌凝香苑内那座被做了手脚的窃运祭坛,正如一条隐形的毒蛇,悄然反向汲取着伪王胎的本源。虽然速度缓慢,且被受命台汇聚的庞大气息所掩盖,但这种根基上的侵蚀,注定将为西岐的“天命”埋下致命的隐患。
朝歌,王宫。
帝辛看着边境源源不断送来的关于受命台的详细情报,眼神冰冷。西岐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决绝。这已不是暗中的阴谋,而是阳谋,是准备在天下人面前,上演一出“天命转移”的大戏!
“陛下,西岐此举,意在强行催生伪王,凝聚所谓‘天命’,与我大商争夺正统名分。”闻仲肃然道,“一旦让其成功,天下观望之诸侯,恐生异心。且那受命台有阐教金仙亲自布置,汇聚地脉灵气,非同小可。”
“太师所言,正是孤所虑。”帝辛手指敲击着桌面,“绝不能让其顺利建成,更不能让那伪王胎真正现世。但强攻岐山,正中对方下怀,必陷入苦战。”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既然他们想玩‘天命’的把戏,那我们就从根源上,动摇其‘天命’的根基!太师,还记得孤前日感应到的‘九鼎’虚影吗?”
闻仲一怔,随即动容:“陛下是指……上古禹王所铸,镇压九州气运的九州鼎?”
“不错!”帝辛站起身,走到悬挂的洪荒山河图前,“九鼎乃人族共主信物,承载人族气运与信念,其正统性,远超任何所谓的‘凤鸣’祥瑞。若能寻回失落的部分九州鼎,重聚鼎器,则大商国运必将更加稳固,人道信念将空前凝聚。届时,西岐所谓‘天命’,不过是个笑话!”
闻仲深吸一口气,被帝辛这宏大的构想所震撼。九州鼎失落已久,寻找其踪谈何容易?但若真能成功,其意义确实无可估量。
“陛下圣明!只是……九州鼎踪迹缥缈,该从何处寻起?”
帝辛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冀州!”
“冀州?”闻仲目光一凝。冀州,乃是苏妲己之父苏护的封地,亦是苏妲己的故乡。此地,似乎总与那些隐秘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系统曾提示,九鼎虚影与商境大地相连。孤近日以人皇之气反复感应,发现冀州方向的气运流转,似乎有一丝极其隐晦的、与九鼎同源的古朴波动。”帝辛解释道,“而且,苏妲己临走前提及‘紫府’,虽指向不明,但冀州乃其出身之地,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些关于她,以及她背后势力的线索。一箭双雕!”
闻仲恍然:“陛下深思熟虑!老臣这就安排人手,秘密前往冀州查探!”
“不,”帝辛摇头,“此事关系重大,且可能涉及上古秘辛与苏妲己背后的势力,寻常探子恐难胜任。孤……要亲自去一趟冀州。”
“陛下不可!”闻仲大惊,“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冀州侯苏护态度暧昧,且那里很可能已被阐教或其他势力渗透!”
“正因为可能危险,孤才更要去。”帝辛语气坚定,“唯有孤之人皇气运,方能更清晰地感应九鼎踪迹,也能震慑宵小。太师放心,孤不会大张旗鼓。朝歌政务,暂由太师与商容、比干等重臣协同处理。对外便宣称孤闭关参悟神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另外,通知黄飞虎,加强边境戒备,尤其是靠近西岐的方向。若西岐受命台建成之日,伪王胎现世,而孤尚未归来……便按第二套方案行事,不惜代价,打断其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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