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儿媳拉扯着，小声骂骂咧咧地回了屋。
看热闹的人也打着哈欠各自散去，院子里总算暂时恢复了寂静。
然而，这寂静并没持续多久，大约五点，天还麻黑麻黑的，整个四合院就被一阵声如洪钟的歌声惊醒——傻柱在屋里扯着嗓子高唱《义勇军进行曲》！
傻柱要力证“唱歌有奖励、焉能不继续”的说辞。
他显然是憋着昨日傍晚雨水两口子给的那口恶气，故意折腾人。他想唱东方红，但那首歌太豪迈，只有这首能一舒他心里的悲痛。
他明白了好话、好事、好处、好物，要亲手给雨水，假手秦淮茹便变成她的，是他傻乎乎地把雨水养成秦淮茹的亲妹妹。
“哥，你呀，这辈子就让秦姐给你拴住了！”傻柱觉得雨水这无心的话囊括他悲剧的一生。
先悲壮后激昂的歌声穿透风雪，再次钻进每个窗户缝，搅得左邻右舍脑仁儿疼，用被子蒙住头都挡不住，刚刚平息的烦躁和怒火又涌了上来。
许大茂正在养精蓄锐，被这魔音灌耳吵得心烦意乱。他窝了一肚子火，可眼看傻柱一遍又一遍，摆明了是不肯消停。
他咬着后槽牙琢磨了半天，最后竟揣着十块钱，敲开了傻柱的门。
“傻柱，傻柱！别唱了！这十块钱你拿着，买点好喝，算三大爷我替四邻求你了，让大伙儿清静清静，行不？难得大家有个休息天。否则我会给你小鞋穿的！”
傻柱的歌声直到曲终才停止，不想给大傻帽收拾他的借口，瞅了瞅他手里的钱，又瞅了瞅他那张强压怒气的脸，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行啊，大傻帽，今儿算你识相。”
傻柱回屋插门，闪身进入空间。他握着断把菜刀，吃力地翻耕，泥土的气息混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先前种下的作物早已褪去幼苗的娇嫩，有的冒出了翠绿的芽尖，有的已长到半指高，生机勃勃的模样让他心头欢喜，可断刀毕竟不是正经农具，翻不了几下土，手心就磨得发疼，他望着满园作物，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称手的家伙事儿，干活真是遭罪。
天刚蒙蒙亮，傻柱便起了床，将窗前的钓饵（鱼）收好，揣着几分期待往轧钢厂东边的三里屯东边的六里屯大队赶。
他脚步轻快，一路小跑，脑子里全是崭新的锄头、镰刀，还有各色饱满的种子。
可到了大队部供销社代销点，他才得知哪是随便掏钱就能买农资的？
见他急得直抓头发，代销支了一招，说大队保管老李头嗜鱼如命，经常在大洼子钓鱼。
他便咬咬牙，从空间拎出那条冻了一夜鱼绕到大队保管室后墙，偷偷跟老李头换了把锄头、一把镰刀，还顺了小麦种和油菜籽。
办妥这一切，傻柱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挂在半空，估摸着快十点了。
他顾不上歇脚，拔腿就往轧钢厂跑，冷风灌进衣领，他却跑得满头大汗，心里忍不住嘀咕：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也不用这么折腾。
等他气喘吁吁冲进食堂，就见张东阳背着手站在门口，脸沉得像块寒霜。“何师傅，你还有组织纪律性吗？”张东阳的声音带着怒气，震得傻柱耳膜发疼。
傻柱抹了把汗，连忙狡辩：“老张，我这不是去准备鱼了嘛，给领导们做菜的鱼，得新鲜才行。”
“那鱼呢？”张东阳追问，目光紧紧盯着傻柱空空的双手。
傻柱这才想起鱼换了农具和种子，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道：“鱼……鱼在外面养着呢，我怕放食堂不新鲜，先找了个地方存着。”
张东阳脸色更差，语气也冷了几分：“许副主任派小杜来催了三次！要是误了他的事，有你好看的！”
傻柱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便说：“我这就去拿”，转身往食堂外走。
他绕到没人的角落，悄悄从空间里拎出一条足有十五斤重的大鱼，鱼身还带着水汽，鳞片银光闪闪。他拎着鱼回到食堂，丢在张东阳面前：“主任，你看这鱼，三十块，不多吧？”
张东阳一看这鱼，眼睛先亮了亮，随即又沉下脸：“傻柱，你穷疯了？猪肉才八角一斤，一般的鱼四毛一斤，你这鱼要三十？”
“主任，这鱼能跟一般鱼比吗？”傻柱梗着脖子，振振有词，“这鱼肉质细嫩，熬汤鲜得能掉眉毛，你去跟许副主任汇报，他绝对同意这个价！”
张东阳盯着鱼看了半天，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半信半疑：“何师傅，我可跟你说，你要是骗了大家，后果很严重。这鱼顶多十五斤，我给你十五块，总行吧？”
“不行，就三十！”傻柱寸步不让，搓了搓手，说：“这大冬天的，我为了捕这么条鱼，差点冻僵了，再说了，用这鱼做菜，保证让轧钢厂在上级那儿得好评！”
张东阳犹豫了半天，终究是看着鱼眼馋，又怕误了许副主任的事，只好掏出三十块钱递给傻柱。
拿到钱，傻柱立刻忙活起来。他琢磨着，京城冬天家家户户都爱吃酸菜，用酸菜做鱼，既符合本地口味，又不会像水煮鱼那样太辣，必合领导的胃口。
他从空间里接了一些空间水，悄悄兑在煮鱼的水里。
酸菜鱼做好时，整个食堂都飘着香味，酸香中带着鱼的鲜，勾得人直咽口水。傻柱看着这道色泽鲜亮的菜，心里满是得意——有空间水加成，这味道绝对错不了。
为了不让领导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惯，他用空间抽走90%的空间赋予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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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许大茂格外活跃。他穿着一身干净得体的中山装，端着酒杯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嘴里满是奉承话：“王主任，您这杯我必须敬您，上次您给我们厂提的建议，真是太有用了！同志们思想改造上了一个新台阶！”
“王主任，您尝尝这菜，咱们食堂何师傅的手艺，绝对一流！我从来吃这么好吃的鱼，叫……叫酸菜鱼。开胃又营养！”
他一会儿给这个添酒，一会儿帮那个夹菜，把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上级部门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认可与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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