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结束后,侯亮平的“抢功”风波在汉东政法系统引发了热议。省厅的干警们虽然对祁同伟的发言大快人心,但也担心侯亮平会借机报复。李建明忧心忡忡地说:“祁厅,侯亮平已经在最高检那边告状了,说您‘不顾大局,争抢功劳’,恐怕会影响您的晋升。”
祁同伟正在审批“警务室+社工站”的经费申请,闻言笑了笑:“我从没想过靠案子晋升。再说,沙书记看得明白,老百姓也看得明白。”他拿起一份申请,“吕州的社工站需要增加两名心理咨询师,经费要优先保障,现在很多拆迁户还有心理创伤,得好好疏导。”
可侯亮平的报复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三天后,省检察院就向省厅发来了《案件协查函》,以“丁义珍涉黑证据存在瑕疵”为由,要求公安部门重新补充侦查,并限定一周内提交新的证据。“这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安欣看着协查函,“丁义珍的涉黑证据已经经过法院认定,他这是故意刁难我们。”
祁同伟翻看协查函,里面列举的“瑕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某份笔录的签字时间与询问时间相差十分钟,某份视频证据的拍摄角度不够全面。“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逼我们承认之前的证据有问题,从而否定我们的工作成果。”祁同伟冷笑一声,“通知技术队和扫黑专班,按协查函的要求补充证据,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无可挑剔,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干警们立刻行动起来,技术队重新鉴定视频证据,扫黑专班找到相关证人补充笔录,社工站也协助联系拆迁户,核实细节。祁同伟亲自带队,用了五天时间就完成了补充侦查,提交的证据材料比之前更完整、更规范。
侯亮平收到补充材料后,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让公安部门移交所有涉黑证据的原始卷宗,由反贪局“统一归档”。“他这是想销毁我们的原始证据!”李建明气得拍桌子,“原始卷宗要是到了他手里,指不定会被改成什么样。”
祁同伟早就料到侯亮平会有这一手,他提前将原始卷宗做了三份加密备份,分别存放在省厅档案室、沙瑞金办公室和省政法委的保密柜里。“给他,但是要让他签字确认,注明‘接收原始卷宗一份,复印件三份,内容一致’。”祁同伟交代道,“另外,全程录像,确保交接过程合法合规。”
卷宗移交当天,侯亮平的助手接过卷宗,却不肯签字。“我们要先核对卷宗内容,确认无误后再签字。”助手态度强硬。祁同伟拿出执法记录仪:“核对可以,但必须在我们的监督下进行,而且核对过程要全程录像。如果你们擅自修改卷宗,就是违法行为。”
侯亮平的助手没料到祁同伟会如此谨慎,只能乖乖配合。核对了整整一天,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最终只能签字确认。看着他们悻悻离去的背影,李建明松了口气:“祁厅,您真是料事如神。”祁同伟摇摇头:“不是我料事如神,是他的心思都用在了争功夺利上,迟早会露出马脚。”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侯亮平为了凸显反贪局的“功绩”,在向最高检汇报时,将社工站收集的证词改成了“反贪局走访获取”。消息被京州晚报的记者得知,写了一篇《反腐功劳该给谁?基层社工盼认可》的报道,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纷纷留言:“没有基层的线索,反贪局再厉害也无处下手”“抢功劳的干部,心思根本不在反腐上”“支持祁厅长,支持那些默默付出的社工和民警”。最高检也注意到了舆论,派调查组来到汉东,核实案件的真实情况。
调查组找祁同伟谈话时,他没有说侯亮平的坏话,只是将公安部门的工作记录、社工站的走访台账、案件推进时间表一一摆出来。“这些材料能说明一切。”祁同伟诚恳地说,“我不是要争功劳,只是希望那些基层的付出能被看到,能被认可。反腐斗争需要团结,而不是内耗。”
调查组还走访了旧厂街的社工站和拆迁户,当他们看到社工们整理的厚厚一沓证词,听到张大爷讲述民警如何帮他要回补偿款时,深受触动。“汉东的反腐斗争,是一场上下联动的人民战争。”调查组组长在反馈会上说,“公安部门的涉黑侦查和基层社工的线索支持,是案件告破的关键,这份功劳不能被抹杀。”
最高检最终发布了补充通报,明确表彰了汉东省厅和基层社工在丁赵案中的贡献,祁同伟记个人二等功,扫黑专班和旧厂街社工站分别被授予“集体三等功”。侯亮平虽然保住了一等功,但在系统内的口碑一落千丈,不少人都觉得他“功利心太重”。
表彰文件下发那天,祁同伟带着奖金来到旧厂街社工站,将奖金分给了社工们。“这是你们应得的。”祁同伟笑着说,“老百姓的认可,加上这份荣誉,就是对你们最大的肯定。”小周接过奖金,眼眶红了:“祁厅,谢谢您,您让我们觉得,社工这份工作有价值、有尊严。”
安欣也带着扫黑专班的干警来到社工站,大家一起包了饺子,庆祝案件的圆满结束和荣誉的到来。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就在这时,祁同伟接到了高育良的电话。“同伟,侯亮平在省委常委会上被批评了,说他‘大局意识不强’。”高育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你的沉稳和担当,沙书记很认可。下一步,省委准备推进‘警务室+社工站’的全省全覆盖,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祁同伟心中一振,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他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干警和社工,看着窗外安居乐业的群众,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侯亮平的抢功或许能让他一时风光,但只有坚守初心,扎根基层,为老百姓办实事,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和认可。
当天晚上,祁同伟在日记里写道:“反腐不是一场个人秀,而是一场持久战。功劳属于每一个为正义付出的人,属于每一个信任我们的老百姓。只要初心不改,就无惧任何风浪。”写完,他合上日记本,拿起“警务室+社工站”的推广方案,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工作。他知道,丁赵案的结束,只是汉东基层治理和反腐斗争的新起点,他的路还很长,但他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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