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海市第一医院,挤满了前来体检的老人。黄瑶穿着志愿者马甲,帮张奶奶挂号时,注意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总在偷偷打量她。“小姑娘,麻烦帮我拿下降压药。”张奶奶的声音带着虚弱,黄瑶刚转身去取药,就被那个医生拽进了楼梯间。“别出声,‘先生’要我给你带句话。”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手里攥着一把注射器,“离开京海,否则你会和你爸一个下场。”
黄瑶的心脏狂跳,突然想起安欣教她的防身术,猛地用手肘击向医生的小腹,趁机跑出楼梯间。“有人要杀我!”她的呼救声引来保安,医生见状立刻混入人群,消失在住院部的走廊里。安欣赶到时,黄瑶正抱着张奶奶发抖,手里紧紧攥着医生掉落的胸牌——上面写着“刘斌”,照片旁的编号,和当年给陈书婷做尸检的医生编号一模一样。
“刘斌是高启强的私人医生,当年陈书婷的尸检报告就是他做的。”祁同伟拿着卷宗赶来,“我们查过他的银行流水,每个月都有一笔匿名汇款,来源是海外账户。”安欣突然想起高启强临死前的话:“陈书婷的车祸不是意外,刹车是被人动了手脚,刘斌改了尸检报告。”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先生”不仅是过山峰的幕后主使,更是当年策划陈书婷车祸、杀害老默的真凶。
为了保护黄瑶的安全,安欣将她安排在派出所的临时宿舍。夜里,黄瑶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小时候高启强给她讲的故事,想起老默带她去游乐园的场景,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突然,宿舍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跳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消音手枪。黄瑶吓得屏住呼吸,就在这时,安欣踹开门,手里的警棍狠狠砸在黑影的头上。
黑影被制服后,安欣认出他是刘斌的弟弟刘勇,也是当年蒋天的司机。“‘先生’让我们杀了黄瑶,说她知道得太多了。”刘勇的声音带着恐惧,“当年老默就是我们杀的,伪装成自杀现场,尸检报告是我哥改的。陈书婷的刹车,也是我们动的手脚。”黄瑶站在门口,眼泪掉在地上,原来高启强说的是真的,老默是为了保护她才被灭口的。
审讯室里,刘勇交代了所有罪行。“‘先生’是香港黑帮的头目,二十年前就和高启强有合作。”刘勇的头垂得很低,“他利用高启强在京海的势力贩毒,老默发现后想举报,就被我们杀了。陈书婷知道了这件事,‘先生’怕她泄露出去,就策划了车祸。”安欣立刻联系香港警方,却得知“先生”已经在三天前死于一场枪战,线索再次中断。
黄瑶得知消息后,独自来到老默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褪色,她放下一束白菊,轻声说:“爸,凶手找到了,虽然主谋死了,但我知道你可以安息了。”安欣站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接到孟钰的电话:“安欣,杨健出事了!他在监狱里被人刺伤,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安欣的心猛地一沉,杨健知道太多关于赵立冬和“先生”的内幕,这绝不是简单的狱友冲突。
监狱的监控录像显示,刺伤杨健的犯人是“先生”的手下,三个月前刚入狱。“杨健说他知道‘先生’的真实身份。”狱警递给安欣一份笔录,“他说‘先生’其实是何黎明的私生子,当年何黎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让儿子在香港组建黑帮,帮他处理脏事。”安欣恍然大悟,何黎明落马前,曾偷偷转移过一笔巨额资金到香港,原来就是给了他的儿子。
杨健的重症监护室外,孟钰抱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他说要好好改造,等出来后陪女儿长大的。”孟钰的声音哽咽,“为什么坏人总是杀不完?”安欣递给她一张纸巾:“不是杀不完,是我们还不够强。但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把所有黑暗都驱散。”祁同伟走过来,拍了拍安欣的肩膀:“省厅已经批准,重启对何黎明案的调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黄瑶在整理老默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加密的U盘。安欣用技术手段破解后,里面是老默收集的何黎明父子贩毒的证据,还有一段录音——那是老默和高启强的对话。“我不能让瑶瑶活在黑暗里,这些证据我要交给安欣。”老默的声音带着决绝,“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好好照顾瑶瑶。”高启强的声音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会的,我欠你的,用一辈子来还。”
何黎明被提审时,看到U盘里的证据,终于崩溃了。“是我对不起我的儿子,也对不起京海的百姓。”何黎明的眼泪掉下来,“我当年为了升职,让儿子帮我处理掉黄翠翠,后来又让他组建黑帮,帮我收受贿赂、贩卖毒品。老默和陈书婷都是他杀的,我对不起他们。”安欣看着他,想起李响临死前说的话:“安欣,别回头,一直往前走。”他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对战友的承诺。
杨健脱离危险后,在病床上签署了认罪书,交代了何黎明父子的所有罪证。“我当年一时糊涂,走上了歪路,现在我要赎罪。”杨健看着窗外的阳光,“帮我告诉孟钰,等我出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和女儿。”孟钰站在病房外,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曾经让她爱过、恨过的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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