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听了那褐衫汉子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眼前这一众万马帮的帮众,扬声道:“听闻当年的万马帮老帮主,却是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物。在他老人家手上,万马帮的名声在这江湖上也算响当当的,做的乃是正经贩马的营生。怎么到了如今,”他话音一顿,语气陡然转厉,如同寒冰,“在新帮主带领下,竟沦落到这般田地?不但行事蛮横,竟连那伤天害理,拐卖人家孩童的无耻勾当也做了起来!真是污了老帮主的一世英名。”
那褐色衣衫的汉子被他这一番话戳中了痛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却又强自嘴硬,厉声喝道:“哼!我帮中内部事务,何时轮到你这么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老帮主如何,新帮主又如何,还由不得你来评判!”说完他朝身旁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同伴递了个眼色,低声道:“向兄!你我二人一起上,并肩子将他拿下,也好叫他知道,闯我万马帮,是个什么下场!”
那姓向的汉子微微颔首,也不多言,只是缓缓的将腰间细剑抽了出来。
褐衫汉子随即又对周围那些帮众挥了挥手,下令道:“众位弟兄暂且退后,给我等压住阵脚便可!待我与向副帮主擒下这狂徒!”
石林在一旁看得分明,这二人气息沉凝,目光锐利,显然都是内力颇有火候、实战经验丰富的好手,绝非先前那些普通帮众可比。他心中不由一紧,暗自为陆风担忧,急忙压低声音对陆风道:“陆兄弟,千万小心!这二人看来绝非易与之辈。你……你若是觉得不敌,万万不可逞强,瞅准机会自行离去便是,不必管我!”
陆风闻言,却只是回过头,对着石林轻松一笑,脸上全无紧张之色,反而带着几分宽慰和自信,说道:“石兄,你这说的哪里话?看来你还是不信小弟我的本事啊。放心吧,就凭眼前这两位,还嫩了些。你暂且退后,看我来会一会这两位万马帮的副帮主。”他说着,目光转向石林腰间那柄佩刀,“对了,石兄,暂且借你的宝刀一用。”
石林见他说得笃定,虽仍不免担心,却也不再啰嗦,当即干脆地解下自己的佩刀,递到陆风手中,自己依言向后退去。
就在这说话间的工夫,那两位副帮主的攻势已然发动!
褐衫汉子性情看来较为刚猛,他暴喝一声,声若惊雷,整个人如同猛虎出闸,率先扑上。他手中那对沉重的浑铁锤,挥舞起来带着“呼呼”的恶风,势道沉猛无比,仿佛真有千钧之力,招式大开大阖,直取陆风的中路,显然是想凭借刚猛的力道一鼓作气将陆风压垮。锤风激荡,甚至将地面上的尘土都带得飞扬起来。
而那位姓向的副帮主,则与他截然相反,身形如同鬼魅,灵动异常。他并不与陆风硬拼,而是围绕着陆风游走不定,手中那柄细剑如同毒蛇吐信,寒光点点,专挑陆风的咽喉、双眼等要害部位疾刺,剑法又快又毒,角度刁钻,显然是走的阴狠诡谲一路。
眼见两位副帮主攻势如此凌厉,周围那些万马帮的帮众们顿时鼓噪起来,纷纷出言讥讽:
“这小子完了!竟敢单枪匹马打到我们万马帮来,还打伤我们这么多兄弟,真是活腻味了!”
“就是!如今两位副帮主亲自出手,任他有三头六臂,今日也断无生还之理!”
“嘿嘿,自从新帮主继位,咱们弟兄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知比老帮主在时快活多少倍!这家伙竟然还敢指责我们拐卖儿童?真是笑话!不做这等买卖,哪来的金银享受?”
“说的不错!老帮主倒是仁义,可咱们规规矩矩贩马,虽说饿不死,但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里比得上现在这般逍遥快活?”
“好了好了,都别废话了!来来来,大家一起为两位副帮主助威!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在一片喧哗声中,万马帮众人纷纷用手中的兵刃敲击着地面,发出杂乱而响亮的“砰砰”声,嘴里还发出各种怪叫,一时间场中噪音大作,试图在声势上压倒陆风,也为他们的副帮主助长威势。
陆风耳中听着这些毫无廉耻的议论,顿时感到无语。他原本还存着几分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或者有人是被逼无奈的念头,此刻已彻底烟消云散。“果然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江湖败类!为一己私利,竟能做出此等令人发指的恶行,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骨肉分离!”他心中杀意已决,眼神也随之变得冰冷彻骨。
心念既定,陆风便不再与对方多做纠缠。他之前只是随意挥洒,将些许真气灌注于刀身,用以格挡招架,看似惊险,实则游刃有余,仿佛闲庭信步一般,那两位副帮主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连他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这时陆风将体内雄浑的真气骤然加速运转,如同长江大河般奔涌起来,随即猛地灌注到手中的单刀之上!那柄原本看似寻常的佩刀,此刻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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