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没理他,径直走到碎石堆旁的络腮胡面前。
络腮胡还在咳血,见秦沧走来,眼里的惊恐更甚,却还是强撑着威胁:“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城主的远亲!你打了我,城主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等着被抓进大牢,打断你的腿!”
秦沧蹲下身,右手伸出,指尖轻轻捏住了络腮胡的喉咙。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让络腮胡瞬间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原本想说的威胁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城主的远亲?”秦沧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眼神里的狠戾像淬了毒的刀,直直扎进络腮胡的心里,“我不管你是谁的亲戚,记住我的话——再敢惹我,或者再敢在这儿欺压流民,下次就不是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他捏着喉咙的手指微微用力,络腮胡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蹬着腿,像濒死的鱼。秦沧看着他恐惧到极致的样子,才缓缓松开手。
络腮胡猛地吸了口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惊恐地看着秦沧,像看着索命的恶鬼。
秦沧站起身,目光扫过围观的流民。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此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站得近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他的目光扫到;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婆婆,紧紧捂着孩子的嘴,不让孩子发出一点声音;挑柴的流民更是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他。
整个流民区入口,只剩下瘦高壮汉捂着小腹的哀嚎、矮胖壮汉跪在地上的啜泣,还有络腮胡虚弱的咳嗽声。
秦沧没再停留,转身朝着流民区里走去——他还要找老汤姆说的废弃木屋和矮人铁匠铺。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踏在地上,都让周围的流民心跳加速。
直到他的身影走进流民区的低矮房屋之间,消失在拐角处,围观的人群才敢缓缓喘口气,压抑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我的天……这汉子也太狠了吧!一拳就把络腮胡打飞了!”
“你没看见他的拳头上泛着光吗?肯定是2阶的强者!难怪这么厉害!”
“络腮胡平时多横啊,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城主的远亲都敢打,这汉子是真不怕死……”
“以后可不敢惹他,你看那眼神,简直要吃人!”
“刚才他一拳崩飞恶徒的样子,拳劲又凶又狠,我看啊,以后就叫他‘凶拳疯子’吧!”
“凶拳疯子”——这个称呼像长了翅膀似的,瞬间在围观的流民中传开。有人点头附和:“这个称呼贴切!又凶又能打,可不就是凶拳疯子嘛!”
碎石堆里的络腮胡,听到“凶拳疯子”四个字,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这个称呼,像烙印似的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再也不敢有半点报复的念头。
瘦高壮汉和矮胖壮汉也停止了哀嚎和啜泣,互相搀扶着,哆哆嗦嗦地走到络腮胡身边,小声问:“大哥,咱们……咱们要不要报官?”
络腮胡咳了口血,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带着恐惧:“报什么官……没看见他的拳劲吗?2阶强者,城主都未必愿意得罪……咱们认栽,以后离他远点!”
说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胸口的剧痛摔倒在地,只能让两个手下扶着,狼狈地朝着流民区外的破屋走去——那里是他们平时收保护费后休息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他们躲避“凶拳疯子”的避难所。
围观的流民见没热闹可看了,也渐渐散去。挑柴的流民挑起柴担,看着秦沧消失的方向,低声说了句“多谢这位好汉”,才快步朝着流民区里走去——这次,再也没人敢拦他。
而此刻的秦沧,已经走到了流民区的深处。
这里的房屋更密集了,大多是泥土糊的墙,茅草盖的顶,有些房屋的窗户用破布挡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路上的行人比入口处多些,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青壮年很少,显然都出去谋生了;空气中的霉味更浓了,还混着淡淡的烟火味和草药味,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孩子,在路边追逐打闹,看到秦沧这个陌生人,好奇地停下来看了两眼,又笑着跑开了。
秦沧按照老汤姆给的地图,沿着一条窄窄的小巷往前走。小巷的路面坑坑洼洼,积着雨水,踩上去溅起泥水;两侧的房屋墙壁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老汤姆说那是流民用来祈福的“平安符”,虽然没什么用,却能图个心安。
走了约莫一刻钟,他终于看到了老汤姆说的废弃木屋——那是间坐落在小巷尽头的破屋,屋顶的茅草少了大半,露出发黑的梁木;墙壁上有个大洞,用几块木板挡着;门口堆着些枯枝败叶,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秦沧走到木屋前,推了推挡在门口的木板——木板“吱呀”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他走进屋里,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土炕,炕上铺着些发霉的干草;墙角有个破陶罐,里面积着雨水;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还算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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