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备的马是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这马是之前镇压地方乱匪时缴获的良种,肩高八尺,肌肉结实,马蹄上还裹着耐磨的铁掌,一看就擅长长途奔袭。
“首领,这马脚力好,一天能跑八百里,您路上小心。”赵虎牵着马缰绳,脸上满是担忧,“俱文珍在长安周边布了不少哨卡,要是遇到麻烦,您……”
“放心,”秦沧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不过是些哨卡,拦不住我。”他拍了拍马鞍上的行囊——里面装着干粮、水,还有那枚藏在革囊里的玄铁刺,随后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驾!”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撒开四蹄,朝着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官道上,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和赵虎三人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去。
……
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秦沧伏在马背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护着腰间的革囊——玄铁刺是他重返修真世界的唯一希望,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战马跑得极快,沿途的村庄、城镇很快掠过,可越靠近长安,眼前的景象就越惨烈。
原本平整的官道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破碎的衣物,还有几具无人掩埋的尸体;路边的农田里,熟透的麦子被烧得漆黑,秸秆冒着青烟,几只乌鸦落在焦黑的麦垛上,啄食着不知名的血肉;不远处的一个村落,屋顶塌了半边,院墙被推倒,隐约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夹杂着士兵的怒骂。
秦沧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停下脚步。他翻身下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朝着村落走去。刚靠近村口,就看到三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士兵,正围着一名农妇,手中的刀架在农妇怀里孩子的脖子上,另一名士兵则在翻找农妇家里的粮食。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别怪爷爷们不客气!”一名士兵踹了农妇一脚,脸上满是狰狞。
农妇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家里真的没东西了!粮食都被你们抢走了,男人也被你们杀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娘俩吧!”
“放过你们?”士兵冷笑一声,举起刀就朝孩子砍去,“没东西?那就拿你们的命来抵!”
“住手!”
秦沧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在空旷的村落里炸开。
三名士兵猛地回头,见只有秦沧一个人,还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顿时露出不屑的笑:“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爷爷们的事?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砍了!”
农妇见有人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壮士救我们!他们是俱文珍的人,抢了我们的粮食,还杀了我男人……”
“闭嘴!”一名士兵踹了农妇一脚,举刀就朝秦沧砍来,“敢多管闲事,先送你去见阎王!”
刀风凌厉,带着常年作恶的戾气,若是寻常武者,怕是要避其锋芒。可秦沧只是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抬。
就在刀刃即将碰到他肩膀的瞬间,秦沧抬手,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刀背。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柄精铁打造的刀,竟被他两根手指生生捏断,断口处的铁屑簌簌落下。
三名士兵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他们跟着俱文珍作恶半年,见过不少高手,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徒手捏断精铁刀——这哪里是“野小子”,分明是个硬茬!
“你……你是谁?”为首的士兵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另一柄刀上,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秦沧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农妇怀里的孩子——那孩子不过五岁,小脸煞白,却死死抱着母亲的脖子,眼神里满是恐惧。他的心头猛地一抽,想起了凶拳阁里那些年轻的弟子,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练拳时笨拙的模样,想起了他们临死前还在喊“护我凶拳阁”。
“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秦沧的声音冷得像冰,抬手抓住为首士兵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
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秦沧随手一甩,士兵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烧焦的房梁上,没了声息。
另外两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秦沧一步跨出,瞬间追上他们,左右手分别抓住两人的后颈,将他们的脑袋狠狠撞在一起。
“砰!”
两声闷响,两名士兵当场气绝,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农妇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壮士救命!多谢壮士救命!”
秦沧扶起她,从行囊里取出两斤干粮递过去:“带着孩子,往南走,那里暂时安全。”他指了指拴在路边的战马,“那匹马你们也牵走,能跑得快点。”
农妇接过干粮,泪水再次涌出,重重磕了三个头,才抱着孩子,牵着战马,踉踉跄跄地离开。
秦沧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才转身继续朝长安走去。没有了战马,他只能靠肉身赶路,可他的脚步却比之前更快——沿途的惨状,让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也让他越发急切地想要平定这场乱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