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秘卫的追踪印记?!”
玄影队员的禀报如同惊雷炸响,在中军大帐内轰然回荡。霍云庭、苏婉婉、苏临渊、苏子画四人脸色齐齐剧变,眼中满是惊疑与凝重,彼此对视间,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动。
长风是霍云庭自幼相伴的亲信,一路历经生死,忠诚毋庸置疑,早已是凤渊王府的左膀右臂。他身上怎会出现与前朝秘卫相关的印记?是何时被种下的?是幽冥司的嫁祸,还是那神秘莫测的“金蝉”在暗中布局?
“金蝉”……前朝秘卫……这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名词,此刻被这枚诡异的印记强行串联,如同在迷雾中撕开一道裂缝,却露出了更深的混沌与诡谲。
霍云庭眸中寒光闪烁,指尖在案上重重一点,沉声道:“此事严格保密,仅限于帐内几人知晓,不得向任何外人泄露!立刻带沈姑娘过来,详细说明印记的来历与特性!”他必须弄清楚,这枚印记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对长风、对整个北境战局,是祸是福。
片刻后,沈孤兰快步走入帐中。她刚为长风施针稳固伤势,额角还凝着细密的汗珠,鬓发微湿,神情却异常专注。面对霍云庭的追问,她敛眸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语气笃定:“回王爷,这种印记手法极为古老隐晦,若非家父手札中曾有详细图示与文字描述,孤兰也绝难认出。它并非直接烙印在皮肉之上,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阴寒能量残留,附着在衣物、皮甲或常用之物上,如同无形的丝线,能被特定法门感知追踪。”
她顿了顿,补充道:“据家父笔记所载,这种追踪术,是前朝皇室麾下一支名为‘隐鳞’的秘卫所独有绝技,专门用以追踪重要目标、传递绝密信息,或暗中监视异己。前朝覆灭后,‘隐鳞’秘卫也随之销声匿迹,这套追踪手法理应早已失传才对。”
“印记残留的能量很微弱,且正在缓慢消散,推算下来,应该是近期才被种下的。”沈孤兰眼神锐利,“长风大人遇袭时,与兵魔神近距离缠斗,又身处地宫那种能量复杂的环境,或许……是在那时被不知名的存在趁机种下,而我们当时注意力全在兵魔神身上,未能察觉。”
近期种下?在地宫之中?
帐内众人心中疑云更甚。地宫内除了兵魔神与幽冥司教徒,难道还隐藏着第三方势力?这股势力究竟是谁?是敌是友?为何要在长风身上种下前朝秘卫的追踪印记?
苏婉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将意识沉入随身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空间内,那两枚原本一静一动的金属蝉,此刻竟同时发生了剧烈异动!
原本沉寂如死、泛着幽哑冷光的那一枚,表面扭曲的符文此刻亮起了极其微弱的幽蓝光芒,与另一枚翅缘流转淡金光华的金属蝉遥遥相对,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与共鸣。两枚蝉都在轻微震颤,频率一致,仿佛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同步激发,又像是在彼此呼应,传递着未知的信息。
她立刻将这个发现告知众人。
“两枚金属蝉同时异动……”霍云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陷入了沉思,“一枚得自‘金蝉’拜帖,引我们找到地宫;一枚于落霞坡青石下发现,一直沉寂;一枚泛金光,与婉婉血脉感应;一枚现幽芒,与前朝秘卫印记几乎同时异动……”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斩钉截铁:“这绝非巧合!‘金蝉’组织,恐怕与前朝‘隐鳞’秘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金蝉’很可能就是‘隐鳞’秘卫换了个身份,潜伏至今!他们如此关注幽冥司与兵魔神,其目的,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绝非单纯的‘相助’那么简单!”
这个推论让帐内瞬间陷入沉寂,一股寒意悄然蔓延。若“金蝉”真是前朝余孽,那他们暗中引导凤渊王府与幽冥司对抗,背后是否藏着复辟前朝、搅乱云泽国局的阴谋?与这样的势力牵扯,无异于与虎谋皮。
“王爷,若‘金蝉’真是前朝余孽,那我们与他们接触,岂不是……”苏临渊语气沉重,带着深深的担忧。与前朝势力勾结,一旦被朝廷察觉,便是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祸。
霍云庭抬手打断了他,眼神深邃如潭:“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目前来看,‘金蝉’至少在对付幽冥司、阻止兵魔神苏醒这件事上,与我们目标一致。至于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唯有主动接触之后,方能探明。子画,放出风声的事情照做,但要加倍谨慎,密切监控所有异常动向,不可露出任何破绽。”
“属下遵命!”苏子画肃然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接下来的两日,龙岭外围营地陷入了一种外松内紧的诡异平静。
表面上,大军稳扎稳打,一边加固营防,挖掘壕沟、设置拒马,一边清理营地周边的零散尸傀,操练阵法,仿佛在为大规模强攻地宫做足准备。苏子画依照计划,通过遍布北境的隐秘情报渠道,将“夙王深入龙岭,获奇异金属蝉一枚,于地宫入口遭遇上古凶物,久攻不下,困惑不已”的消息,如同鱼饵般悄然散布出去,静待“金蝉”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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