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地宫入口的巨石泛着冷光,苏砚按石老的指引,咬破掌心,将鲜血滴在巨石中央的凹槽里 —— 血珠刚触石,就像被吸进去似的,巨石瞬间嗡鸣,表面古文字亮起金芒,像活蛇般缠绕流转,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漆黑的地宫通道。
“小心!里面有枯世种菌丝!” 石老举着枣木杖,杖头 “守” 字迸发微光,照亮通道内壁 —— 密密麻麻的黑色菌丝像乱发般垂落,随风微动,还能听见细微的 “吮吸” 声,仿佛在等待猎物上门。青禾赶紧掏出抗枯草籽,往通道口撒了一把:“籽遇菌丝会发芽,能暂时挡住它们!”
苏砚带头往里走,刚迈进通道半步,垂落的菌丝突然像有了生命,猛地缠上他的脚踝 —— 菌丝上的黏液沾到皮肤,瞬间传来灼烧般的疼,苏砚闷哼一声,下意识想甩脱,可菌丝缠得更紧,竟开始往他的血管里钻。“用血脉压它!” 石老大喊,苏砚立刻集中注意力,掌心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渗血,滴在菌丝上 —— 奇迹发生了!菌丝接触到他的血,像遇火的棉花般快速枯萎,从脚踝上脱落。
“原来如此…… 守护者的血脉是菌丝的克星。” 石老松了口气,“少主你走前面,用血脉开道,我们跟着你。” 苏砚点点头,忍着掌心的疼,一步步往前挪,血脉在周身形成淡淡的金光,菌丝一碰到金光就自动退散,众人紧随其后,终于穿过通道,来到地宫主厅。
主厅足有半个烈风部落广场大,中央立着三个丈高的石台,分别刻着沙棘、狼头、农桑的图案(对应三族密钥),石台中间是个圆形凹槽,凹槽周围刻满扭曲的古文字,正是净化阵的核心。而主厅的石墙上,密密麻麻刻着上古文字,记录着枯世种的由来。
“这些文字…… 我能看懂。” 苏砚走到石墙前,指尖抚过文字,脑海里突然闪过清晰的画面:上古先民围着巨大的实验装置,装置里培育着黑色的种子(枯世种),有人兴奋地记录,有人担忧地摇头……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枯世种是上古‘控粮实验’的产物 —— 先民想让天下麦田只长一种高产麦,方便掌控,却没想到种子失控,变成了吞麦根、吸生机的毒种,当年毁了半片西域麦田,实验者也被自己培育的毒种吞噬……”
青禾快速记录文字,越记心越沉:“这么说,枯世种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造的?那净化阵……” 石老指着中央的凹槽:“净化阵是实验者留下的‘保险’,用三族密钥激活,能暂时中和枯世种的能量,压制它百年 —— 可现在,我们缺了关键的‘钥匙’。”
苏砚将沙棘令、狼头印、农桑玺(暂用赝品模拟)分别放在三个石台 —— 令牌刚触台,石台就泛出微光,可微光只持续了片刻就熄灭了,凹槽里的古文字也没反应。“怎么回事?” 青禾急得追问,石老蹲下身检查石台,指着台面上的小凹槽:“缺了印芯和玺芯!这两个是‘能量开关’,没有它们,密钥只能唤醒石台,激活不了净化阵的核心!”
“那…… 还有别的办法吗?” 苏砚攥紧掌心,伤口又开始渗血。石老沉默片刻,语气沉重:“有是有,但代价太大 —— 用守护者的血脉当‘临时开关’,强行激活核心。可这样会消耗大量血脉,少主你…… 可能会耗掉半条命,甚至变成废人。”
“我不怕!” 苏砚立刻开口,眼神坚定,“只要能压制枯世种,救天下麦田,就算变成废人也值!我之前造了那么多毒种,这是我赎罪的机会!” 青禾突然拉住他的手,从药篮里掏出个瓷瓶:“我有办法!我把抗枯草汁浓缩了,涂在石台上,能帮你分流血脉消耗 —— 草籽能借阵的能量生长,反过来也能帮阵分担压力,就像之前在烈风部落用的‘共生术’!”
就在这时,地宫入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苏砚!青禾!我们回来了!” 是沈砚!他带着赵虎、铁蛋,还有几个烈风勇士冲进来,身上还沾着沙粒和血迹。“烈风部落没事了?” 苏砚赶紧迎上去,沈砚点头,递给他一块染血的兽皮:“可汗被我们打退了,不过他往地宫来了,还带了残兵;三皇子也快到了,李肃传来消息,他带着农桑玺和玺芯,还胁迫鬼手带了印芯 —— 他们想在血月前汇合,抢在我们前面激活枯世种!”
“什么?” 青禾手里的瓷瓶差点掉在地上,“他们集齐了双芯,要是先激活阵……” 沈砚立刻走到主厅中央,快速做部署:“石老带烈风勇士守入口,用菌丝设陷阱;青禾赶紧涂浓缩草汁,帮苏砚准备激活;赵虎、铁蛋跟我去通道里埋伏,等他们进来就打伏击;苏砚你留在核心旁,随时准备启动阵,一旦我们拦不住,你就立刻激活!”
铁蛋扛着改良铁铲,往通道里走:“俺的铲能挖陷阱,再撒点抗枯草籽,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虎也握紧铁铲,跟着点头:“俺们一定拦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核心!” 石老举起枣木杖,杖头 “守” 字再次亮起:“老奴会用‘守脉术’操控菌丝,只要他们敢进来,就让菌丝缠杀他们!”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青禾蹲在石台前,小心翼翼地将浓缩草汁涂在凹槽里,草汁刚触台,就被石台吸收,泛出淡淡的绿光;赵虎、铁蛋在通道里挖了个浅沟,撒上抗枯草籽,还把铁铲插在沟边,做好伏击准备;石老站在入口,双手结印,低声念着口诀,通道里的菌丝开始慢慢蠕动,形成一张巨大的 “网”。
苏砚站在净化阵核心旁,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沈砚回来后还给了他),感受着血脉里的悸动。他望着通道的方向,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呼喊声 —— 三皇子、可汗、鬼手,三方势力正往地宫赶来,一场围绕枯世种和天下麦田的终极决战,即将在这漆黑的地宫里打响。
而主厅的石墙上,那行被忽略的古文字在微光下渐渐清晰:“枯世非终,主宰待醒……” 没人注意到,这行字的末尾,还刻着个指向东方的箭头,像在预示着,这场战斗的结束,只是另一场更大危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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