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李白《蜀道难》
川西,三星堆遗址保护区。
深夜,月光如洗,给那些奇诡的青铜神树、纵目面具、黄金权杖的仿制陈列品镀上一层冷辉。真正的考古发掘区已被军方和龙纹阁联合封锁,方圆五公里内戒备森严。
王一凡站在一号祭祀坑的发掘现场边缘。他刚从太平洋深处的归墟前线返回,身上的深海作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体表的五色光痕在夜色中微微发亮,掌心托着那点温润的“镜心真灵”。
身后站着重新集结的非遗小队核心成员:陈默背着他的唢呐套盒,神色凝重;苏绣娘一袭素雅旗袍,指尖捻着一根闪着微光的绣针;药婆婆拄着蛇头拐杖,腰间药囊散发淡淡草木香;吴师傅则沉默地站在阴影里,脚边放着他的皮影箱子。
史文修和几名龙纹阁的阵法专家正在忙碌地布置探测仪。苍松子的远程影像悬浮在半空,百慕大前线的观天镜已被妥善安置,此刻正通过特殊信道与这里的设备保持共鸣。
“能量读数异常。”一名技术员盯着屏幕,“地下三百米处,有强烈的、与镜心真灵同频的波动。但……更深处,大约五百米以下,还有另一股更古老、更隐晦的共振源,像是……某种沉睡的‘心跳’。”
“鉴心镜本体,和……别的东西?”史文修皱眉,“坐标没错,确实是观天镜指示的位置。但三星堆文明距今约三千到五千年,而娲皇补天是神话时代,时间对不上。除非……”
“除非古蜀文明,本身就是娲皇补天计划的‘后手’或‘观察站’。”王一凡接话,五色眼眸凝视着掌心跳动的真灵光点,“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唤更深处的那个存在。它们是一体的,但被分开了——真灵是‘意识’,地下的那个是‘本体’,而更深处的心跳……可能是‘囚笼’或‘封印’。”
“挖?”陈默言简意赅。
“不能贸然机械挖掘。”史文修摇头,“这里是国家级遗址,而且能量结构极其脆弱。暴力开挖,可能会触发未知的防护机制,甚至毁掉鉴心镜。”
“那怎么办?”苏绣娘轻声问。
王一凡闭上眼,将镜心真灵轻轻贴在额头。真灵化作一缕暖流,融入他的意识。刹那间,他“看”到了一幅画面:
幽深的地底,一面古朴的青铜镜被无数条青铜锁链缠绕,悬挂在一个巨大的、刻满奇异星图和神人祭祀场景的青铜穹顶之下。镜面蒙尘,黯淡无光。而在青铜镜正下方百米处,是一个由九根青铜神柱围成的祭坛,祭坛中央,躺着一具……人身蛇尾、双手交叠于胸前的水晶棺椁!
棺椁中身影模糊,却散发着与遗谷娲皇石像同源、却更加鲜活浩瀚的威压!
“那是……”王一凡猛地睁眼,声音带着震撼,“娲皇的……遗体?不,不是遗体,是……封印之身?她把鉴心镜和自己的一部分,一起封印在了这里?”
“什么?!”众人皆惊。
“我明白了。”苍松子的影像沉声道,“古籍有载,‘女娲氏,亦风姓,蛇身人首,有神圣之德’。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像中,亦有‘人首蛇身’残件,此前学界多认为是不同图腾融合。如今看来……古蜀国的统治者,很可能就是娲皇的直系血脉后裔,或者干脆就是她留下的‘守墓人’一族!他们在此建立祭祀中心,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祭祀天地,而是为了镇守地底封印的娲皇之躯和鉴心镜!”
“所以,要取鉴心镜,必须先面对娲皇的封印?”陈默握紧了唢呐。
“不止。”王一凡摇头,指向脚下,“我能感觉到,那个封印……正在松动。有东西在从更深处往上渗透,想要……吞噬鉴心镜,甚至娲皇之躯。那股‘心跳’,充满恶意。”
“Ω组织的残党?还是归墟的其他衍生物?”苏绣娘问。
“不像。更古老,更……‘饥饿’。”王一凡的五色石灵本质让他对地底深处的恶意格外敏感,“像是被封印在这里无数年的,某种……‘原初的混乱’。”
时间紧迫。
“必须下去。”王一凡做出决定,“但不是挖。用‘门’。”
“门?”
“非遗神通·青铜纹解·【以纹为钥·叩问古门】!”王一凡走向陈列区那尊巨大的青铜纵目面具仿制品。他记得,在刚才真灵共享的画面里,青铜穹顶上就刻有类似的纵目纹饰!
他伸出右手,指尖五色光芒流转,轻轻按在面具额头中央那个凸起的“纵目”纹路上。没有用力,而是将自身的五色石灵气息,混合着镜心真灵的波动,缓缓注入纹路之中。
“三星堆青铜器的纹饰,不是装饰,是文字,是能量回路,是权限识别码。”王一凡低语,“《考工记》有云,‘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为良’。这些青铜器,合天时、地气、美材、巧工,本就是通灵的‘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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