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的朱漆大门外,暮色正浓,残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色。府前广场上,百余名校刀手手持长戈,围成一道严密的人墙,刀刃映着余晖,泛着冷冽的寒光 —— 自三日前毒师夜袭后,王府便加强了戒备,只待毒影阁宗主现身。
“咚 —— 咚 ——”
沉重的钟声从王府深处传来,刚过戌时,一道玄色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广场尽头。那人一袭宽袖长袍,衣摆绣着银色毒花图腾,比寻常毒影阁弟子的图腾更为繁复,腰间悬着一柄墨玉短匕,步态从容,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所过之处,连晚风都似凝固了几分。
“来者止步!靖安王府禁地,岂容擅闯?” 领头的校尉厉声喝道,长戈直指来人。
那人缓缓抬头,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幽深如寒潭的眼睛。他并未说话,只是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淡紫色的毒雾便从袖中弥漫开来。校刀手们猝不及防,吸入毒雾后纷纷倒地,口鼻流出黑血,竟无一生还。
“好霸道的‘紫雾散’。”
苏惊盏的声音从王府大门内传来,她身着藏青色官袍,手持软剑,身后跟着墨影和数十名精锐暗卫,神色平静,却带着凛然正气。“毒影阁宗主,果然名不虚传。三日前派弟子夜袭,今日又亲自登门,不知是为了兵符,还是为了报你口中所谓的‘杀师之仇’?”
宗主冷笑一声,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 —— 剑眉入鬓,目若寒星,只是左额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原本的英气,更添了几分狠厉。“苏惊盏,你倒还算有胆识。不错,本座今日前来,一是为了取你性命,为师父报仇;二是为了夺取镇国兵符,助北狄可汗一统天下。”
“你的师父,便是‘兰先生’?” 苏惊盏目光锐利,直刺宗主,“我母亲日记中记载,兰先生是位忠义之士,因拒绝北狄胁迫,惨遭杀害。你若真是他的弟子,为何要助纣为虐,与北狄勾结?”
“忠义之士?” 宗主怒极反笑,眼中闪过浓烈的怨恨,“那是你母亲沈清辞的一面之词!若她真是忠义之士,为何要出卖我师父,让他死于北狄细作的乱箭之下?”
他猛地抬手,墨玉短匕出鞘,一道寒光直刺苏惊盏心口:“本座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为师父报仇雪恨!”
苏惊盏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攻击,软剑顺势反击,与短匕碰撞在一起,发出 “铛” 的一声脆响。两人身形交错,动作快如闪电,广场上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兵器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
宗主的武功路数刁钻狠辣,招招致命,且每一招都带着毒雾,稍不留意便会中招。苏惊盏不敢大意,凝神应对,软剑如灵蛇般穿梭,不断化解宗主的攻势。她发现,宗主的武功中竟有几分母亲当年的招式影子,心中越发疑惑 —— 母亲的武学师父,正是兰先生,难道眼前这位宗主,真的是兰先生的徒弟?
“你的武功,为何会有我母亲的招式?” 苏惊盏一边交手,一边问道。
宗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怨恨:“哼,你母亲沈清辞,当年曾与我师父结为异姓兄妹,师父将一身武学倾囊相授,没想到她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她出卖师父,师父怎会惨死?我又怎会沦落至此?”
“你胡说!” 苏惊盏厉声反驳,软剑攻势陡然加快,“我母亲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兰先生的死,定有隐情,你分明是被北狄误导,才会对我母亲心存怨恨!”
“误导?” 宗主怒喝一声,短匕上泛起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北狄可汗亲自将师父的遗物交给我,上面还有你母亲与北狄勾结的密信,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他猛地发力,将苏惊盏逼退数步,趁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掷向苏惊盏:“你自己看!这是师父的贴身玉佩,上面刻着‘兰’字,背面还有你母亲的亲笔签名,正是她当年用来与北狄勾结的信物!”
苏惊盏接住玉佩,仔细端详 —— 玉佩质地温润,正面刻着一个 “兰” 字,正是兰先生的名号,背面果然有母亲的签名,字迹与母亲日记中的笔迹一模一样。但她心中清楚,母亲绝不可能与北狄勾结,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这玉佩和签名,定是北狄伪造的!” 苏惊盏语气坚定,“我母亲一生忠君爱国,为了守护兵符,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怎会与北狄勾结?你若不信,我可以拿出母亲的日记,让你看个明白!”
“日记?不过是你们沈家人的自说自话,本座岂能相信?” 宗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又被怨恨覆盖,“今日多说无益,要么你交出兵符,自尽谢罪;要么本座便踏平靖安王府,杀尽府中所有人!”
他再次出手,招式比之前更加狠辣,紫雾散弥漫开来,广场上的地砖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苏惊盏渐感吃力,内力消耗巨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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