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妖术探知,阴谋浮现
宫人送来的茶洒在地上,我听见水渍蔓延的声音。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叫人进来收拾。刚才那三道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影卫会照做。现在我要做的,是把那两张被取走的符纸彻底盯死。
我闭上眼,右手食指轻轻按在尾戒上。指尖传来一阵灼痛,烬心火顺着血脉往上爬。我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掌心,迅速画出一道引识符。眼前瞬间黑了下来,意识却猛地冲出去。
第一股气息来自城北旧宅。那张符纸被人拆开,压在一只青瓷碗底。屋里点着劣质熏香,味道混杂着腥臭。一个穿黑袍的人蹲在桌前,手里拿着符纸边缘反复摩挲。他开口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听清了——那是东夷语。他说:“信号已接通,下一步等西市回应。”
话音刚落,他嘴里念出一段咒言。音节扭曲,像是故意打乱顺序,但其中夹着几个熟悉的妖术词汇。我在《万妖遗录》里见过这些词,是用来定位施术者本源气息的。他们想用这张假符当诱饵,反向追踪我的妖力源头。
我立刻切断连接。头痛得像要裂开,鼻腔有温热液体流下。我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着血。不能在这里停,另一张符纸还在动。
我转向西市那个灰袍人。这次更难。他的身上缠着一层薄薄的灵障,像是某种反窥探的阵法。烬心火撞上去时,识海猛地一震,眼前炸出无数碎片画面。我强撑着没有撤回,继续往前探。
灰袍人走进一条窄巷,拐进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五域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多个位置。京都、边关、南荒归墟井……还有一个点,正落在冷阁遗址。那是我藏《玄凰遗卷》的地方。他们知道那里有过妖气波动。
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符纸,贴在墙上一面铜镜背面。镜面忽然泛起波纹,映出另一个男人的脸。那人坐在灯下,穿着北渊制式的暗纹长袍。他接过符纸影像,仔细查看后说:“材料不足,需再收集三次同类波动,才能启动‘傀心咒’阵。”
傀心咒。
这三个字让我浑身发冷。这不是普通的控制术,而是能直接侵入皇族血脉,篡改心神意志的邪法。一旦成功,整个朝廷都会变成提线木偶。而他们选的时间,正是春祭大典。那天我会出现在祭坛,所有妖力都会外放,正好给他们捕捉机会。
灰袍人问:“目标是否确认为护国将军?”
对面沉默几秒,说:“不是她本人,是她体内封印的东西。找到方法剥离那团火,就能复制出百名傀儡术士。”
我猛地抽回意识。胸口像被重锤砸中,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上来。我死死咬住牙关,没让它流出口。烛光晃了一下,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颤抖。
原来庚不是为了立威,也不是单纯造谣。他是来试水的。那些设坛、求符、传播恐慌,全是为了测试民间对妖术的反应阈值。他们想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最合适,怎么布置陷阱最有效。
我站起来,走到案前,抽出一份空白密册。翻开第一页,写下“庚”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个圈,在圈外连出一条线,指向“北渊”。我又翻到下一页,写上四个字:伪道引乱,实为亡国。
这已经不是宫斗,也不是权谋。这是敌国蓄谋已久的灭国之计。他们不靠军队,不靠战争,而是从内部瓦解。先动摇民心,再嫁祸于我,最后趁乱夺走妖术核心,炼成傀心咒,操控整个大胤。
我不能再等了。
我把密册锁进龙骨匣,扣紧机关。这个匣子只有我能打开,里面还存着之前收集的所有异常记录。现在它们都串起来了。周崇安弹劾新政,灰袍男子出现在街头,拓跋烈留下的圆盘,誓印盘的秘密,还有归墟井的异动——全都和北渊有关。
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
我坐回椅子,重新闭眼。这一次,我不再追踪符纸,而是反过来梳理烬心火的每一次跳动。从春祭那天起,它就不太对劲。每次有人提起“妖术”,它就会轻微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祭坛,我唤风散云,礼部有三人站位异常。他们手里拿着玉牌,表面刻着细小符文。我当时以为是测风仪,现在想来,那是采集灵波的装置。他们记录了我的术式轨迹。
还有铜铃。第455章结尾时,我检查过那只被扣下的铜铃。铃身有铭文,写着“承渊”二字。李承渊是前朝废帝之孙,但他背后也有北渊的支持。这些人从来不是孤立的,他们是一张网。
我睁开眼,拿起笔,在纸上列出几个关键点:
一、立即更换所有启灵识少年的训练地点,原西苑偏殿不再使用;
二、通知义锋营,封锁冷阁遗址周边,任何人不得靠近;
三、让影卫查清近三个月进出京城的所有西域商队,重点排查携带铜器、镜子、符纸者;
四、暂停燃壤育禾术的推广,防止种子被污染或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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