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敌军又败退,风帅稳战果
风无涯的手还握着破军枪,北方雪原尽头的黑影已经消失。温灵玉贴在胸口,热度没有减退。他低头看了一眼,玉身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被火烤过。
他知道不能追。
赵虎快步走来,声音压得很低:“将军,溃军往黑水坡去了,只剩零散队伍,没组织反击。”
风无涯点头,目光扫过战场。尸体横陈,断旗倒地,我方士兵正在清理阵线。有人抬着伤员往后方医帐走,脚步踉跄。士兵甲被两名同袍架着,右腿血迹浸透布条,嘴里还在喊:“守住……别让他们回来……”
“把他送进去。”风无涯说,“伤口处理完,安排人守着他。”
赵虎应了一声,又问:“要不要派轻骑追击?现在正是机会。”
“不。”风无涯收回枪,插回背后。“敌将换了人,刚才那波攻击不是普通战法。红眼兵、黑影、铃声共鸣——这些都不是战场上该有的东西。”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匣,最后一枚青铜铃铛还在里面。
“我们赢了一仗,但没赢这场战争。”
赵虎沉默片刻:“那接下来怎么办?”
“修工事。”风无涯转身走向主营,“传令下去,所有工匠队集合,加固围墙,加高三层拒马。西谷出口设陷坑,北面隘口搭箭塔。今晚必须完成。”
“是!”
风无涯沿着营地边缘走,脚下踩着冻土和碎甲。每一步都沉,但他走得稳。沿途士兵见他过来,立刻挺直身体。有人想说话,被旁边的人拉住。
他知道他们在等一句话——乘胜追击。
但他不能说。
他爬上了望台,站定后环视四周。远处山峦被雪覆盖,看不出动静。可温灵玉还在烫,像有东西在提醒他。
“点灯。”他对亲卫说。
三盏灯笼挂起,火光照亮台角。
下方营地开始忙碌。工匠搬木桩,士兵堆沙袋,斥候分组出发。风无涯看着他们动作,发现一处围墙接缝太松,立刻派人去重修。
“将军!”一名士兵跑上来,“东侧哨岗建好了,您看看合不合格?”
风无涯走下去,亲自检查。沙袋叠了七层,中间夹了铁网,视野开阔,能看清前方三百步。他伸手按了按,稳固。
“可以。”他说,“再加一道绊索,埋在雪下。”
士兵敬礼跑开。
他又去了医帐。帐篷里挤满了伤员,军医正给一个断臂士兵包扎。士兵甲躺在角落,脸色发白,呼吸微弱。一名老兵坐在旁边,拿着半块干粮想喂他。
“他还活着?”风无涯问。
“命硬。”军医擦了擦手,“腿伤严重,失血太多,但没伤到筋骨。要是再晚半个时辰送来,就救不回来了。”
风无涯站在床边,看了几秒。
“让他好好休息。醒了之后,记一功。”
走出医帐,天色渐暗。风雪停了,空气冷得刺鼻。他抬头看天,星子稀疏,云层厚重。
赵虎赶来报告:“工匠队已完成两处箭塔,拒马也加高了。三层哨岗轮流值守,每两个时辰换防。轻骑小队已沿溃逃路线前行十里,未发现集结迹象。”
“继续盯。”风无涯说,“尤其是黑水坡边缘。敌军若想反扑,必经那里。”
“明白。”
风无涯回到主营,从玉匣中取出最后一枚青铜铃铛。铃身刻着狐形纹路,拿在手里冰凉。他没有摇动,而是用一根红绳穿起,挂在帐顶中央。
随后取出一张符纸,贴在铃下,轻轻念了一句口诀。
铃铛晃了一下,发出极轻的一声“叮”。
他停下动作,等了几息。
没有再响。
但这不代表无效。
他知道这铃现在成了预警装置。只要百丈内有大规模灵力波动,它就会自己发声。这是澹台月留给他的手段,也是她唯一能远程帮他的方式。
他不能辜负。
“将军!”一名斥候冲进营帐,“黑水坡方向有火光!不多,像是营地刚点燃的篝火!”
风无涯立刻起身:“多少人?”
“看不清,但规模不大。估计是残部扎营,没能力组织进攻。”
风无涯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手指落在黑水坡位置。
敌军新统帅,此前只通过情报知道名字,从未交手。此人擅用地形与阴术,作风隐忍,不像前任那样莽撞。今夜突袭失败,很可能是试探。
若是以前,他会连夜追击。
但现在不行。
他有兵,有将,有防线,也有警告。
“不追。”他说,“加强警戒,所有哨岗提高注意力。允许轮班饮用烈酒暖身,每人限量一杯。篝火点加到十二处,确保视线清晰。”
斥候领命离开。
风无涯走出主营,站在营地中央。士兵们正在搬运尸体,把敌军尸首集中堆放。我方阵亡者已被登记姓名,准备运回故里。
一名年轻士兵抱着同袍的遗体走过,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立刻爬起来,紧紧抱住尸体,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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