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云轩安然恙,妖妃护驾显神通
钟声第二次响起时,我听见了地底的震动。
那不是普通的钟声,是烬心火在血脉里燃烧的节奏。东华门密道炸毁的冲击波还在空气中回荡,但我顾不上喘息。三名黑衣死士已经踹开西侧偏门的残门,短刃上的毒光在火中泛着青绿。
他们目标明确——勤政殿前台阶上的萧云轩。
他站在那里,月白锦袍被夜风吹得翻动,手里握着剑,却没拔出来。他不肯退。他知道这是最后关头,叛军拼死一搏,他也必须站在这里。
可他不知道自己正走在死亡线上。
我指尖还在滴血,胸口像被烙铁穿过。刚才引爆符阵耗尽了大半妖力,烬心火反噬让我每一根骨头都在疼。但我不能倒。只要我还站着,就不能让他出事。
我闭眼,用最后一丝意识连接地脉残阵。七道废弃符文在我识海中闪现,连成环形轨迹。这不是普通的结界术,是九狐族禁术中的“九狐结界”,以施术者精血为引,九影护心,挡下致命一击。
我没资格犹豫。
我咬破舌尖,将妖力压进心脉。双耳瞬间化作狐耳,瞳孔泛起金光。一声无声长啸从体内爆发,九道虚影自背后腾起,在空中交织成半透明屏障,横在萧云轩与刺客之间。
叮——!
三把毒刃同时撞上结界,火星四溅。
我喉头一甜,一口带着火星的鲜血喷了出来。那是烬心火逆焚脏腑的征兆。但我没停,反手抽出尾戒中的狐牙刃,一步跨出,挡在他身前。
“陛下,退后。”
我的声音很冷,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句话是用命撑出来的。
刺客不退。其中一人突然扯开衣襟,怀中绑着火雷。这种雷丸能炸塌半座宫墙,一旦引爆,我们都会死。
结界开始龟裂,细小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热浪扑面而来,我脚下的青砖出现焦痕。我知道撑不了多久。
萧云轩站在我身后,伸手想拉我:“你已经做到够多了,让开,让我来战!”
我不回头,只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拽。
“你要活着看这江山太平!”
我的声音沙哑,却像钟鸣一样砸进他耳朵里。
就在这时,火雷引爆。
轰——!
气浪掀翻了台阶上的石栏,碎石飞溅。我猛地转身,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背部狠狠撞上爆炸冲击,玄色宫装瞬间撕裂,肩胛处皮开肉绽,温热的血顺着脊背流下。
但我没倒。
双膝稳稳钉在地上,像一根柱子,死死守住他前方的位置。
远处还有喊杀声,西廊的火还在烧。我知道战斗还没结束,可现在最危险的一波已经被拦下。我撑着狐牙刃跪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沉。
烬心火在我体内跳动,越来越弱。它快要熄了。
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靠住旁边的柱子。视线有些模糊,但我还能看见萧云轩的脸。他蹲下来,脸色发白,手在抖。
“你疯了……你明明可以走……”
我没回答。只是轻轻笑了下。
然后抬起手指,点向地面。
最后一丝妖力顺着指尖流入青砖。我低声念出九黎古语的第一个音节。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带着狐族血脉的印记。
嗡——
空中九尾狐影再次浮现,环绕勤政殿一周。那些正在缠斗的宫人忽然抬头,只见点点金光从天而降,落入他们手中。原本黯淡的刀刃开始发光,有人捡起断枪,有人握紧木棍,全都挺直了背。
“护驾!护我帝后!”
吼声震天。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退了。
我也知道,我撑不住了。
身体一软,我往下滑去。意识像被风吹散的灰烬,一点点消失。但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我。
是萧云轩。
他抱着我,跪在台阶上,声音发颤:“别闭眼……看着我,听见没有?”
我努力睁开眼,看着他。
金瞳渐渐褪去,只剩下琥珀色的眸光。我轻轻动了下嘴角,说:“我说过……要陪你走到最后。”
他的脸在我眼前晃动,有光落在他眼角,像是要哭。
我没有再说话。
风从破损的屋檐吹进来,卷起一片灰烬。远处仍有打斗声,火光映在墙上跳动。一个宫人冲过来跪下,手里举着染血的短刀。
萧云轩低头看我,又抬头看向那人,声音低沉却清晰:“传令,封锁所有通道,活捉主谋。”
他的手臂收紧,把我抱得更稳。
我的手垂在一旁,指尖沾着血,在青砖上划出一道短短的痕迹。
血还没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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