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敌潜皇宫内,妖妃设陷阱
我闻到那抹药香时,就知道他们会来。
侍女退下后,我没有叫人拦她。这香味不是第一次出现,昨夜敌国使者离开慈宁宫时,袖口就带着同样的气息。现在它出现在我的寝殿,说明对方已经动手——有人把消息送出去了。
我不动声色,只让宫人照常点灯添炭,床前挂上厚重帷帐,炭盆烧得旺些。一切如常,像是我要安睡的模样。
等人都退下了,我走到床边,指尖轻抚尾戒。妖力缓缓沉入心脉,烬心火被压进最深处,几乎感觉不到波动。他们若用探灵符查探,只会以为我正在静修。
我在四角床柱上缠了焚灵丝,用精血做引,只要有人触碰床幔,立刻就会引爆妖火。枕下放了一枚空玉符,表面刻着“安神”二字,实则内里嵌了唤阵纹路,外力一碰就会燃起三重火圈。
做完这些,我退进偏殿暗阁,靠墙坐下。
双耳慢慢化作狐耳,绒毛微动,听着外面每一丝声响。
子时三刻,屋顶传来极轻的刮擦声。
瓦片被掀开一道缝隙,月光漏下来一小束。一个黑影从上方滑落,落地无声。他穿着隐影斗篷,脸上蒙着黑巾,手里握着一把泛青光的短刃——蚀魂刃,专破护体妖术。
他没有直接靠近床榻,而是先在门口站了几息,似乎在判断屋内是否有埋伏。
我没动。
他缓步走向床边,刀尖挑开一角帷帐。
就在那一瞬,我催动了焚灵丝。
轰!
整张床幔炸开赤红火焰,火网瞬间收紧。那人反应极快,往后急退,但还是被火舌扫中左脸。皮肉焦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闷哼一声,翻滚出三丈远。
头巾烧毁了一半,露出额头。
那里有一块蝶形胎记,边缘纹路和太后私印上的雕花完全一样。
我冷笑。
果然是她的人。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左手撑地时动作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一秒,他猛地转身,朝门口冲去。
我没拦他。
一道玄色狐尾从暗处甩出,像长鞭一样抽在地面,啪地一声横在他前方。火星四溅,碎石飞射。
他被迫停下。
我从暗阁走出,脚步很轻。玄色宫装在火光下泛着微光,金线绣的狐纹像是活过来一般流动。
他抬头看我,右眼还能视物,左脸已是一片焦黑。他咬牙,声音沙哑:“你……没睡?”
“这床。”我说,“我三天没睡了。”
他瞳孔一缩。
我还未等他反应,抬手一扬,狐尾猛然缠住他脖颈,用力往回一拉。他整个人被拖离地面,狠狠掼在地上。后脑撞上青砖,发出沉闷响声。
他咳出一口血,还想爬起。
我蹲下身,右手两指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指甲划过他完好的眼皮,轻轻一挑。
他瞪着我,眼里有恨意,也有惊惧。
“母后的人。”我低声说,“可真忠心。”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忽然咧嘴笑了,牙齿染血:“你以为……你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头?”
我没回答。
挥手召来暗卫。两人从屋檐跃下,将他架起。
“带去偏殿密室。”我说,“关好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们点头,押着他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他忽然扭头看我,嘴角抽动:“你知道南荒巫祭谷……为什么选今晚吗?”
我没动。
他笑了一声,被拖进了黑暗里。
我站在原地,尾戒上的裂痕又深了些,隐隐发烫。烬心火在血脉里跳了一下,像是预警。
但我没时间想太多。
转身回殿,我走到床前,伸手扯下一根烧焦的帷帐残线。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是他的,也是太后的。
我把这根线放进袖袋。
然后吹灭所有灯火。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空荡的床榻上。火已熄,只剩焦黑的木架和几缕青烟。
我靠着窗台坐下,手指搭在尾戒上。
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太后不知道她的刺客失败了,也不知道我现在正拿着她的人往密室送。敌国使者更不会想到,他们的杀手还没碰到我就已经被烧掉半张脸。
但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他们会再派人来。
也许是从墙外翻进来,也许是从地道爬上来,甚至可能伪装成太医、宫女混进内殿。
我不怕他们来。
我怕他们不来。
只有他们继续动,我才找得到背后的线。
那条连着南荒、连着敌国、连着皇宫深处的线。
我闭上眼,狐耳仍竖着,听着整座宫殿的呼吸。
风穿过廊柱,树叶轻晃,远处打更声响起。
一切都很安静。
可我知道,这种安静撑不了多久。
果然,半个时辰后,密室方向传来轻微震动。
不是打斗声,也不是呼救。
是某种符纸燃烧的爆裂音,极短促,一闪即逝。
我立刻起身,朝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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