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朝堂惊变:内奸现真容
青铜残片攥在掌心,边缘的血迹已经干了。我站在太极殿外的长阶上,风从宫墙缝隙里钻进来,吹得袖口微微鼓动。烬心火在经脉里流动,像一条安静的河。
昨夜屋顶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焦味。那不是普通的烧伤气味,是妖力反噬后的余烬。我知道,敌人不会只派一个人来。
我抬脚走进大殿。早朝还未开始,群臣正在列队。户部尚书站在文官前列,手里捧着一叠文书,低头看着地面。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节泛白,像是用力握过什么。
萧云轩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他看见我进来,眼神微动,没有说话。
我走到御案前,将手中的青铜残片放在案角。它太小了,不显眼,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扎在宫墙深处。
“今日国库调度案卷可递上来了?”我问。
一名内侍连忙上前,双手呈上一份黄绸封皮的文书。我接过,指尖轻轻拂过纸面。这纸是贡品雪藤纸,平滑无痕,墨迹清晰。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但我能感觉到。
烬心火顺着指尖渗入纸张,一丝极细的黑纹浮现出来。它藏在批文的边栏处,像一道被抹平的裂痕。频率很熟悉——和春桃体内的摄魂印同源,也和昨晚刺客身上携带的隐妖符一致。
我合上文书,走到萧云轩面前,压低声音:“陛下可记得,三年前北境断粮案?”
他抬眼看我。
“也是这般‘合规合制’的批文。”
萧云轩的眼神变了。他伸手接过文书,翻开第一页,手指停在户部签章的位置。片刻后,他开口:“宣户部尚书,上前回话。”
户部尚书走上丹陛,躬身行礼。
“臣在。”
“这份调度案卷,是你亲自拟定?”
“回陛下,文书出自工部誊录房,臣只是按例签字走流程,并未改动一字。”
他说得很稳,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站在一旁,没有动。烬心火在我掌心缓缓升起,像一粒火星。我把文书悬空托起,火焰贴着纸面游走。那道黑纹越来越明显,开始扭曲、延伸,形成完整的符阵轮廓。
“你说你没改过一字。”我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大殿都听得见,“那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什么?”
文书突然燃烧起来。不是普通的火,是赤红色的妖火。火焰升腾的瞬间,空中浮现出一段影像——
户部尚书坐在书房,灯影昏暗。他手中毛笔蘸着一种灰黑色的墨汁,正在书写密信。墨汁里掺着骨粉,那是南荒巫族用来施咒的材料。
信上写着:“粮道一断,民必乱,妖妃新政自溃。”
影像继续推进。一道黑袍虚影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沙哑:“事成之后,南荒祭坛为你开路。”
全殿哗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后退半步。几位老臣脸色发白,互相交换眼神。
户部尚书猛地抬头,盯着空中影像,嘴唇颤抖:“假的!这是幻术!她用妖法蛊惑圣听!”
我没有理会他。烬心火仍在燃烧,文书化为灰烬,但影像没有消失。它悬在大殿中央,清晰得如同亲临现场。
“过去三个月,共有十七道调令含此类印记。”我说,“涉及八州粮仓。若非火幕已成,此刻百姓早已饿殍千里。”
户部尚书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大声,整个人都在抖。
然后他撕开衣襟。
胸前赫然烙着一个倒五芒星,边缘发黑,还在渗血。那不是新伤,是旧疤被重新激活。
“我不是叛臣!”他吼道,“我是为天下除妖!你们都被她迷惑了!她是狐妖,是祸乱天下的根源!”
殿内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萧云轩站了起来。
龙纹在他左臂暴起,像蛇一样游走。他抽出龙纹剑,剑尖直指户部尚书咽喉。
“你口口声声说除妖。”他的声音很冷,“可你勾结邪道、祸乱社稷,才是真正之妖。”
剑气锁住对方命门。户部尚书动不了,脸上的狂热一点点褪去。
禁军冲入大殿,将他按倒在地。他挣扎着,嘴里还在喊:“我不是叛徒……我是忠臣……你们看不见吗?她是妖……她是妖啊!”
没人回应他。
我站在丹陛之上,目光扫过群臣。他们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萧云轩环视全场,声音响彻大殿:“传旨,户部尚书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即刻下狱,九族连坐,家产抄没充公!”
话音落下,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是禁军押人离开的声音。
户部尚书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空洞。
我收回烬心火,它在我的掌心静静燃烧,没有熄灭。
萧云轩坐回龙椅,手仍握着剑。他的指节发白,显然还未平复。
我转身准备离开丹陛,忽然停住。
刚才那块青铜残片,原本放在御案角落。现在它不见了。
我低头看案面。
黄绸布上有轻微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痕迹很浅,几乎看不见。
但我知道,有人动过它。
我抬头看向殿门方向。一名内侍正低头退出,袖口略显鼓胀。
我没有叫住他。
烬心火在袖中重新燃起,温度升高。
下一瞬,那名内侍脚步一顿,右手猛地抽搐,像是被烫到。他袖口裂开一道缝,一块青铜碎片掉落出来,正好砸在青石地砖上。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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