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旖旎而混乱的梦境之夜后,陆星衍感觉自己和顾云深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除了最初的好奇、依赖和那点不服输的劲头,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痒意的亲近感和……渴望。
他像一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小狗,变着法地、更粘人地围着顾云深打转。 清晨的阳光洒满装备库,陆星衍一边心不在焉地擦拭着脚蹼,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正在清点器材的顾云深。
“Brian,”他凑过去,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那条美人鱼尾……真的太漂亮了!是你专门定做的吗?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他想象着那条流光溢彩的鱼尾包裹着顾云深有力的腰肢和长腿的画面,耳根悄悄热了起来。
顾云深头也没抬,继续核对清单,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星衍不死心,又蹭近一步,几乎要贴到顾云深的手臂,用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气说:“那你穿上去是什么样子啊?肯定帅炸了!Brian……好哥哥,你就表演一次给我看看嘛,就一次!我发誓,我嘴巴最严了,绝对不告诉别人!”他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状,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向往和好奇。
顾云深终于停下笔,转过头,用那双平静得如同深海的眼眸看着他。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故作天真表象,看到他心底那点隐秘的、不单纯的遐想。陆星衍被看得一阵心虚,眼神开始飘忽。
“不表演。”顾云深的拒绝依旧简洁、干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合上清单,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公事公办:“今天下午的重点是法兰佐耳压平衡,掌握不好这个,你哪也去不了。”
下午的泳池边,顾云深在岸上详细讲解并演示了法兰佐耳压平衡法的动作要领。“关闭声门,想象喉咙后方有一只小飞虫,用舌根和后颚的力量,快速、短促地把它‘咳’出去,将口腔里的气体压向咽鼓管。注意,发力点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喉结上方,“不是胸腔,更不能用腹部力量,那是阀式。”
陆星衍听得非常认真,理论似乎一听就懂。但一轮到自己练习,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要么下意识地动用了横膈膜,成了“阀式”,感觉胸口发闷;要么就是完全找不到那个神秘的发力点,憋得脸红脖子粗,耳朵里却毫无动静。他急得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像个协调性为零的笨蛋。
“别用蛮力。”顾云深看不下去他跟自己较劲的蠢样子,走上前。陆星衍立刻紧张得绷直了身体。 顾云深伸出食指,指尖微凉,轻轻地、准确地点在陆星衍的喉结上方,那个小巧的凸起处。“感受这里,”他的声音很近,气息拂过陆星衍的耳廓,“舌根抬起,像是要发出一个短促的‘咯’的音。发力点在这小小的区域,不是整个胸口。”
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在皮肤最敏感的位置,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陆星衍的全身,让他浑身一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一点接触牢牢吸住。空气中弥漫着泳池消毒水的味道和顾云深身上淡淡的、如同海风般清冽的气息。陆星衍的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地狂跳,几乎要撞出肋骨。
他努力摒除杂念,按照顾云深的指引,集中全部意念在喉间那一点上,尝试调动舌根的力量。突然,“啵”的一声轻响,像是香槟塞子被拔开,一股气流成功冲开咽鼓管,耳朵里传来前所未有的通畅感! “成功了!Brian!我做到了!”陆星衍激动得差点从水里跳起来,也顾不上刚才的尴尬了,转过头看向顾云深,脸上绽放出毫无保留的、如同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狂喜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依赖。
顾云深收回手,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那个亲密的指导只是最寻常的教学。但他心里却再次肯定了之前的判断: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大少爷,运动神经和身体感知力远超常人,一点就通。
然而,成功的喜悦并不能驱散夜晚的困扰。连续几个晚上,陆星衍都陷入了类似的梦境。梦中的画面不再局限于月光下的亲吻,而是变得更加具体、更加缠绵悱恻。他甚至会在深夜,鬼使神差地溜进寂静的装备库。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那条被小心收藏起来的银蓝色鱼尾。陆星衍像被蛊惑般,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冰凉而光滑的硅胶鳞片,那触感细腻而富有弹性。他的指尖缓缓游走,仿佛不是在抚摸一件装备,而是在描绘梦中那个男人有力的腰线、紧实的背部肌肉……他在想,顾云深身上的皮肤,摸起来是不是也像这鱼尾一样光滑、坚韧,又带着活生生的温热和弹性?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燥热,又感到一阵强烈的羞愧。每天早上醒来,面对床单上尴尬的痕迹和内心的汹涌波涛,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方面,他沉迷于那种梦境带来的、前所未有的隐秘快感;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竟然对同为男性的、还是自己救命恩人兼教练的顾云深产生这种赤裸的幻想,感到无比的困惑和强烈的自我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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