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精疲力尽又有点哭笑不得的复杂气氛。火堆烧得噼啪响,映着众人灰头土脸、东倒西歪的身影。
赵铁河有气无力地拨弄着手里半块烤得焦黑的块茎,叹了口气:“苏婉姐,咱这回……算是赢了吧?”
“赢个屁。”苏婉靠着岩壁,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声音沙哑,“顶多是没输光裤子。古洞那边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地底下那‘大胃王’刚吃了顿‘加料大餐’,是拉肚子还是更壮实了,天知道。咱们这点家底,折腾得也差不多了。”
“可好歹,古洞那边的人还活着,那吓人的红根子也消停了。”王老伯比较乐观,抽着用干草叶子卷的“烟”,“就是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太吓人,下次可不敢这么瞎整了。”
“翠花”蔫蔫地垂在角落,传递来“累瘫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下面那家伙吃饱了打嗝,震得我根痒痒”的意念,充分表达了对这次“高强度兼职保姆兼镇定剂生产商”的不满。
苏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山洞角落。那颗“共生之钥”珠子黯淡无光,像块普通的漂亮石头。岩壁水坑平静,但颜色似乎比之前深了一点点,泛着暗沉的光泽。试验田里的暗红豆苗倒是因为最近能量充沛,长势有点……过于“狂野”了,紫红色的藤蔓爬得到处都是,叶片肥厚得能滴出油来,那股温热的熟豆子香气浓得有些齁人。
“这豆子,再不管管,怕是要成精上房揭瓦了。”苏婉嘀咕一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得“算算账”,看看家里还剩下啥,古洞那边到底啥情况,地底下那位“爷”又有什么新动静。
她试着再次感应那“三角连接”,信号微弱得像风中的蛛丝,杂音依旧,但比之前稍微“清晰”了那么一丝丝。她集中精神,对着珠子“喊”:“古洞!星澜!还喘气不?那边现在啥情况?地裂了没?人没事吧?需要啥赶紧说,趁咱们这边还有点存货!”
(承)
过了好一会儿,古洞那边才断断续续“挤”回来一点信息,是星澜的声音,疲惫中透着劫后余生的虚脱,还有点……哭笑不得?
“……还……活着……多谢……你们那‘猛料’……地裂了……一道口子……正在冒……怪味……但不喷东西了……那些红根子……烂的烂……缩的缩……最大的那坨……好像被地底下……扯下去吃了……”
“人……伤员需要……更多……干净布和……消炎药粉……水……还能撑两天……食物……彻底没了……豆苗……残根好像……被刺激过头了……有点……‘亢奋’?在不停……抽新叶……但叶子颜色……有点发金……”
信息很碎,但苏婉听明白了。危机暂时解除,但烂摊子一堆:地裂要处理,伤员要救治,断粮了,豆苗残根状态诡异。
“地裂的口子,用干土和石头尽量先堵上边缘,别让人靠近。怪味如果是那‘催化剂’或者腐烂根须的,撒石灰,用‘翠花’的镇静剂稀释了喷一喷试试。”苏婉快速回应,“布和药粉,我们尽量再凑点。水……我们这边新泉眼还能撑,但怎么送过去是个问题。食物……”
她顿了顿,看向山洞里那几盆长势过于旺盛、几乎要“爆盆”的暗红豆苗和白茅。白茅还好,虽然“娇气”,但产量稳定。暗红豆苗这长势,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结的豆子敢不敢吃都是问题。
“食物……我们这边新种的豆子长得有点邪性,不敢保证能吃。白茅能分一些嫩叶和根茎,但也不多。这样,我们尽量再准备一个小包裹,以药品、布、水为主,搭一点白茅和……少量豆苗的芽尖,你们自己看情况试种。还是用‘大风箩’……算了,那玩意儿散架了。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用别的法子。”
结束通讯,苏婉开始清点家底。之前储备的干净(相对)旧布、药草粉末确实不多了。清水还有,但运输始终是大难题。难道再做一个“大风箩”?材料和时间都不够。
“苏丫头,我倒有个主意。”王老伯捻着胡子开口,“古洞不是就在东北边山后吗?直线不算特别远,就是隔着山崖沟壑。咱们能不能……不用飞的,用‘滚’的?”
“滚的?”苏婉一愣。
“对,滚!”王老伯比划着,“找几个最圆溜、结实的大木墩子或者石头,中间掏个洞,把要送的东西用防水的东西包好,塞进去,封死。然后,从咱们这边找个最高的、朝向古洞那边的陡坡,把它推下去!让它自己顺着山势往下滚!只要方向大致对,总能滚到古洞那片山域附近吧?就算滚散了,东西包得严实,说不定也能捡回一些。”
“这……”苏婉和赵铁河对视一眼,这主意听起来比“大风箩”还不靠谱,但……好像也有点道理?至少比干等着强,而且对“飞行器”的性能零要求,纯靠物理和运气。
“试试!死马当活马医!”苏婉拍板,“铁河,带人去找合适的‘滚石’!要圆,要硬!王老伯,准备包裹,用最厚的兽皮和树皮,多包几层,捆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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